場麵靜止了一會。
眾人剛剛落座,晉蘭庭就說出這麼一句話。
蘇逍忽然發覺,不管像是徐曉、李儀山、晉蘭庭或者是其他什麼很有城府的人。
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要問問題的時候,永遠不會去開門見山的問,而是會不斷的旁敲側擊。
而他們這種旁敲側擊,都是很有技巧的。
他們總是會挑著人的心理防備最薄弱的時候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就像是現在,一番客套後,但凡是個正常人,或多或少總是會卸下一些防備的。
晉蘭庭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問,問完後兩眼直勾勾盯著蘇逍,就是要看蘇逍的反應。
蘇逍年紀雖不大,但卻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哪能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蘇逍從來沒打算過要去朝廷就是這個原因。
普通人跟這幫人,真個是玩不起。
蘇逍保準是玩得起的那種人,隻不過,他不想。
一次兩次還行,每天都這樣,蘇逍覺得太累。
“大人說的是民間傳聞麼?那我早知道了,不過我不太在意。”
蘇逍從晉蘭庭剛剛問出那句話到現在,一直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晉蘭庭看不出任何端倪,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開個玩笑。”
“我也是適才在路上聽說,有個甚麼加錢居士,故而有此一問。”
說著,身後丫鬟已經開始把盞。
晉蘭庭又吩咐了:“哎,不懂事。”
“侯爺是少年英雄,又是從北涼百人混戰中廝殺過來的大丈夫。”
“吃酒何用小盞,換大杯來。”
須臾,換上大杯倒酒,蘇逍也不拒絕,神照經達到精通後,蘇逍身體自帶的解酒功能已經超乎常人。
就算是蘇逍用這個大杯,在場的人全用小杯,蘇逍也能把他們全喝趴下。
酒過三巡,晉蘭庭和少府丞兩人輪番上陣,什麼問題都會問蘇逍,上到朝廷下到民間小到家庭,想起什麼來就問什麼。
就像是長輩和晚輩扯家常差不多,主要目的,就一點,不斷勸酒。
蘇逍喝不醉,又不知他們這麼問,要問到什麼時候,蘇逍就裝出一副醉相。
晉蘭庭見喝的差不多了,和少府丞對視一眼。
“不知,北涼王近來身體可好?”
晉蘭庭認為,蘇逍一定就是徐曉的人沒跑了,到此來,隻不過想看看,能不能拉攏蘇逍,或者搞清楚蘇逍被派來西涼城的目的。
實在不行,那就隻有除掉蘇逍,不過在除掉蘇逍之前,必須得讓蘇逍放下戒心。
因此這頓酒宴,是必經過程。
“北涼王?你說徐曉啊?”蘇逍佯醉。
不過這可把晉蘭庭等幾人說懵逼了,徐曉的人,怎麼可能敢直呼徐曉的名字呢?
“侯爺,怕是吃醉了酒!怎敢直呼北涼王的大名呢?這話,說不得啊。”
少府丞裝模作樣趕緊勸道。
蘇逍大笑起來:“喊便喊了,怕他怎麼地?”
晉蘭庭倒是不必裝,他和徐曉一向不對付,天下皆知,他不必藏著。
見蘇逍醉了,他直接問:“雖然我和北涼王不對付。”
“可魏侯爺,我還是得說一句,你可彆忘了,你這個侯爺,還是北涼王給封的,你就不怕他撤了你?”
蘇逍冷笑起來:“他封的?我呸......”
“我這關內侯是我應該得的,是我自己拚殺來的。”
“要撤我的侯,沒門,我這侯爺一撤,他北涼三十萬鐵騎,必定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