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宦官沉思著,最終,他還是動不了手。
他實際上用不到什麼錢,沒必要為了錢,拿自己的命去跟蘇逍賭,蘇逍到底有多厲害。
他雖然覺得這個人,一定打不過他,但他還是不敢賭,他很怕痛,更怕死。
蘇逍敢殺徐曉,還敢廢了徐風年,他肯定隱藏的很深,要麼他就是一個瘋子。
想到這一層,年輕宦官淡然了,而且蘇逍說話雖衝,卻從不無理欺人。
“我想我們還是好好談一談,可否?”年輕宦官話語中,透露著平靜。
蘇逍聽得出來,手從刀柄上移開了,不過他仍能隨時進入戰鬥狀態。
“怎麼談?”蘇逍冷聲問。
年輕宦官道“我們現在誰都不知道,徐曉到底怎麼樣了,他的心境如何。”
“所以,各退一步,我先付你二十萬,剩下三十萬,到得徐曉有動作了,你再找我收,如何?”
這話很明顯,徐曉會有動作,就能代表他的氣氛,從動作大小就能看出來。
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透。
蘇逍今日來這,本就沒打算殺人,能收錢,乾嘛殺人呢。
雖然隻能收一半還差一點,但站在一個顧客的角度來看,這也是合乎情理的事。
年輕宦官又沒說不給,而且蘇逍確信,徐曉必然會有一番報複行為。
要是徐曉真的不報複,那除非是他真的不在乎徐風年死活,要是他不在乎,那麼任務就是失敗的。
失敗了,就不能收錢,現在年輕宦官能先給一半,占便宜的,還是蘇逍。
就算是徐曉後麵無作為,這二十萬,就算作是嘎了徐風年的賞金,這波買賣,也不虧。
況且徐曉不可能沒作為,除非他死了。
“可。”
蘇逍想到這些,簡單回答了一個字。
西涼城。
此時已經是十二月天氣,大雪紛飛。
馬上就要過年了,可北涼四州和以往十幾年大有不同。
今年,一點喜氣都沒有,一點要過年的預兆都沒有。
蘇逍立在西涼城最高的建築的頂端,俯視這死氣沉沉的城內。
不管西涼這樣,就整個北涼四州都給人一種感覺。
好像是誰都不願意去死一樣!
“咻咻”
鬼仆來了,他在太安等著跟年輕宦官收錢,所以這回才到。
之前,年輕宦官答應了先給二十萬白銀,那時候身上卻沒這麼多銀子,他本是沒想到蘇逍會這麼早就找他收錢的。
因此還需要準備時間。
事情既然談妥,北涼又靜的古怪,為防萬一,蘇逍便先回了西涼城,留下鬼仆收錢。
鬼仆回來,就代表那些錢,已經收到。
“二十萬銀票,都在這了。”鬼仆躍上樓頂。
天氣寒冷,他穿起了一件羊絨馬褂保暖,馬褂沒有袖子,他內裡那件破舊的粗布衣服的袖套,還是甩在外麵。
蘇逍接過銀票,要走。
鬼仆問“接下來我們需要做什麼?”
蘇逍道“翻過年去再說。”
鬼仆道“你現在去哪?”
蘇逍指了指最遠處的雪山“去那轉轉。”
蘇逍說要走,鬼仆不會多問,這個位置很高,能遠遠看著蘇逍剛剛指的地方。
鬼仆也跟蘇逍適才一樣,在這坐下休息了。
蘇逍從樓頂掠過,在雪夜中奔走,他要去那座雪山的頂端。
這次的錢,足夠把自己的洗髓進度疊滿了,蘇逍哪知道疊滿洗髓丹之後,會不會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在城中,非常不安全!
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或者像暈過去那次一樣,暈過去摔到哪裡了,那就尷尬了,非得惹出一堆麻煩來。
所以得找個僻靜地方慢慢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