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陽,太安城內。
早朝,兩班文武齊齊列於殿上。
最急的奏報早由太常臣呈上,這奏報朝中沒人敢說了,這種事,一不小心就是殺頭的罪名,殺頭還不是殺一個,而是殺全家!
奏折是建安郡與河州之地的情況,平日裡,都是由張巨路報告相應事物,就在前幾天,都還剛剛報了捷。
捷報是說攻下了建安郡,密報是說,他們已經軟禁徐曉,徐風年已經朝著河州開去。
今日的奏折,卻是由北涼王報來,並且沒有密報!就這一點,新帝心中就已經有了五分疑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展開奏報看了,直把新帝唬的目瞪口呆,雙手一抖把不住,把奏折驚掉在地。
朝中大臣有那不明事件經過的,隻道是新帝剛剛繼位不久,遇到事情還不是很淡定,問起奏折所述何事,均想,不會是北涼的軍隊戰敗了吧。
直到新帝說出內容,群臣才驚,這種事彆說是新帝,就是老皇帝還活著,都要驚掉下巴。
群臣問後,新帝目光呆滯,頓了許久才顫聲道“奏折上說。”
“丞相和楊老將軍,叛國通敵了!!!”
朝中群臣聽聞此言,無不大驚,紛紛議論起來,張巨路的兒子張邊關大怒“怎麼可能,我爹身為首輔,如何會去通敵?定是謬報!!!”
執金吾李京也高聲道“楊老將軍身為功勳老將,三朝老臣,他會通敵?那除非母豬能上樹!!”
李京也是一時性急才在大殿上口出此言,不過大家都驚,倒沒人在乎他說了什麼。
中正宋格禮稟道“陛下,此報定是有誤,需明察,細查,嚴查。”
“張巨路乃當朝丞相,楊慎興乃三朝老將,忠心可鑒,豈可憑一紙奏折就妄下定論。”
新帝道“此奏折,乃是北涼王徐曉親筆,你們自看。”
韓雕寺聞言,拾起奏折遞了下去供群臣傳看。
時過半晌,朝中大臣,無有不驚。有人本還想說,徐曉說的又怎麼樣?這種事,非得叫來皇城內當麵對質,夷族的事,能隨便亂說?就算是北涼王,也不興這麼說吧。
直至看罷奏折才知,張巨路和楊慎興已死,殿上震撼一片。
奏折上說的有理有據,張巨路和楊慎興,夜裡通敵,意圖在聯手夾擊北涼軍隊。
事態非常嚴重,徐曉本是要親自上京奏報,無奈戰事吃緊,拖不得身,隻待收複河州再上京來。
這種事可是非常棘手了,新帝一下子沒了主意,朝中,混亂一片。
韓雕寺弓著身子,眼珠子卻是微微朝上撇的,看著亂成一鍋粥,還有新帝那慌張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了起來。
新帝心亂如麻,命人速速請來帝師楊太歲,這時候,怕是隻有他能幫著拿主意了。
朝上群臣,就算是有主意的,也不敢亂說,關於丞相和功勳老將的事,除了皇室的人,誰都說不得。
臨近午時,楊太歲才到得殿上,反複看了奏折,光頭上都急出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