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東北方向,河地。
陳之豹率一支小部隊朝前,徐風年繞著外圍山路走。
曹長青和顧劍堂的人隻能通過河地的水路出入,於路麵上的消息很難得知,倒是有探子。
不過徐風年自開春以來,月餘的猛攻,曹顧二人大部分探子都已經撤回,剩下的也都提著心膽關注著南麵主城的戰局呢。
徐風年留魏叔陽守住主寨,領一支軍從外圍繞,河州的人無法知曉。
蘇逍混在徐風年的隊伍中,浩浩蕩蕩而行,鬼仆就在附近趕到林子中跟著,他非常擔心蘇逍會不會忽然動手。
雖然他知道蘇逍肯定不會在在這種情況下行動,但他還是擔心。
徐風年離了營寨就更加小心了,一直坐轎而行,到了河州東部,寧峨嵋就帶著他的大戟營來護著,轎中,李純罡同坐,並著服侍徐風年的兩個小廝。
轎外,除了寧峨嵋,呂錢唐護著,還並著拂水房天字號的暗衛二十人。
這種情況動手,能不能成功不好說,不過血戰是在所難免的了。
徐風年走走停停,這日正行至傍晚,徐風年停軍造飯,幾個懂事的軍士早已跑到林中打野味,世子吃東西一向講究,怎麼可能和士兵們一樣吃白饃饃呢!
蘇逍也跟著去了林子裡,林子茂密,趁人不注意,蘇逍躍上了樹梢,就挑著最高的去,除非有人會飛,否則沒人看得到蘇逍。
踏著枝葉到了幾裡外,鬼仆跟了上來“途中動手的話很困難。”
鬼仆直接開口,現在時間很緊,不過就算是時間不緊鬼仆也從不會廢話。
“我知道,不過且走且看吧。”蘇逍說著,給鬼仆遞過去了一些吃食,又接著說“我有一種預感,要有事發生,所以必須跟著徐風年走。”
鬼仆接過乾糧,有些不明白蘇逍說的話“何意?”
蘇逍道“不跟著他,我擔心他被彆人殺了。”
鬼仆怔住了“除了咱,誰敢殺徐風年?”
這話絕對不是亂說的,彆的不說,就說河州這方圓千裡內,有誰敢殺徐風年!
就算是徐風年落入曹長青和顧劍堂他們手裡,他們也不可能殺徐風年,反而會好好保護起來。
原因很簡單,徐風年要是死他們手裡,那引來的即將是徐曉無儘怒火,所以對曹顧二人來說,徐風年是質大於殺的。
其次,這還隻是說說,曹顧二人現在城都出不來,如何抓得了徐風年,既然如此,那試問還有誰敢動徐風年的?就算是刺客,那也得估摸估摸自己斤兩,能不能打得過李純罡那是前提。
因此,蘇逍一番話直接把鬼仆給說懵了。
“陳之豹。”蘇逍緩緩答道。
鬼仆看著蘇逍,腦海中翻騰起來,過了一小會才說“陳之豹的確和徐風年不和,但他要是敢殺徐風年,自己不也得陪葬嗎?”
“陳之豹可不是一個會自殺的人。”
蘇逍道“我說了,隻是有一種感覺而已,而且你想想,就徐風年周圍的人,又誰是敢對他不利的?”
“想來想去,隻有陳之豹一人而已,但又看不出端倪,所以我才說且行且看吧。”
“萬一我的預感是對的,徐風年的下場我倒是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這筆買賣。”
蘇逍這麼一說鬼仆就懂了,隻是一種預感而已,那就沒問題,但有一點,鬼仆知道蘇逍的預感,就從來沒有出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