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蕭逸問道。
“按照您的吩咐,昨天我去了一趟馬莊村,和馬莊村支書協商了一下,看這件事怎麼處理!”
王翰話落,蕭逸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著急地問道:“結果怎麼樣?”
“虎子父母已經去世,虎子和妻子也都死了,這個家也沒啥人了,離他最近的就是他一個叔伯兄弟,叫馬彪。
當我和馬彪協商要如何處理這件事的時候,馬彪態度非常強硬,提出兩個條件,第一個條件,每人三十萬的人命價,三人合計90萬,第二個條件,鎮政府一定得給個說法,必須處分責任人!”
蕭逸皺了皺眉頭,道:“還有呢?”
“就這兩個條件,他說隻有達到這兩個條件,他才允許埋人!”
蕭逸吐出一口煙霧,道:“這麼大一筆錢,鎮上也拿不出來,我從陽蘭回來的時候,準備給嶽書記彙報,打了嶽書記電話,可嶽書記不接,我給縣委辦寧主任打了電話,他說嶽書記去了省上,明天才能回來。
所以,我準備明天當麵把這件事向嶽書記彙報,爭得縣上支持!
至於如何處分.....”
接下來的話,蕭逸沒有說出來。
他知道,這次的事,縣上要是追究責任,與之有關聯的人誰都逃不掉。
“蕭書記,你也彆擔心,這次的排查是縣政府發的文,辦公室把文件直接給了張鎮長,你也不知道啊!
至於責任人,首要其衝的是門鎮長、馬支書和那個中學校長,至於領導責任,張鎮長負一些!”
蕭逸知道王翰是安慰自己,道:“彆安慰我了,縣上如何處分,我有心理準備,隻是可憐了這些孩子和虎子一家三口,我覺得對不起他們!”
“蕭書記,黑石鎮能有你這麼一個書記,是他們的福分!”王翰真情地道。
蕭逸則搖搖頭道:“彆誇我了,是我沒有儘到責任,要是儘到責任,學校就不會塌。”
每當想起這件事,蕭逸就痛不欲生。
“蕭書記,這怎麼能怪你,你擔任鎮長的時候,多次去縣教育局聯係,看能不能給黑石鎮的幾處村學修建校舍,可結果是,縣上沒錢啊。
我記得那次,我們兩個一起去的,當時教育局長說,蕭逸同誌,在全縣的所有村級小學中,你們黑石鎮的校舍算好的了,要是給你們黑石鎮修建校舍,那全縣的校舍都得重建。你當時說,那就建啊,總不能讓孩子們住在這土坯房中。
當時,那個教育局局長笑了笑說,蕭鎮長,我也很想把全縣所有校舍都建成小洋樓,可要有那麼多的錢呀,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多次和市教育局、縣政府銜接,看能不能撥一些專款,對特彆破爛的村學校舍做一些修葺。
可結果是,這麼個小小的要求都滿足不了。”
王翰說到這裡,哀歎道:“最後我們兩個悻悻離開!”
此時。
蕭逸腦海裡浮現出當時的情景。
“蕭書記,我記得當時你說,要讓我們黑石鎮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那我們黑石鎮老百姓就要有錢,黑石鎮政府就要有錢。
我當時問你,如何才能讓黑石鎮老百姓有錢,黑石鎮政府有錢,你說,要想有錢,就要發展產業,就要引進企業。在增加村民收入的同時,也要增加集體收入。
隻有這樣,以後遇到類似修葺學校的事情,政府才能不等、不靠、不要!”
蕭逸痛苦地閉上眼睛,這句話自己才說了多長時間,就發生這麼大的事。
隻是此時。
他鑒定地道:“王鎮長,看來,我們黑石鎮提高村民收入和集體經濟必須加快速度了!”
王翰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提高村民收入和集體經濟,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