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石門憑空浮現,十二級階梯從門口直達主城牆。
陸青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沿階而下,在錢不多身前站定。
左手輕輕的一招,令牌就沒入了掌心。
錢不多領了罰惡令,境界跌落,僅保留著元海境第九層的實力。此生若無大機緣,再難寸進。
錢不多雖不甘心,卻不敢忤逆陸青山,更不敢質疑這樣的處罰決定。
畢竟陸青山剛才施展罰惡令之際,可是以本尊自稱,這就意味著他至少是人尊境界。
錢不多萬萬沒想到,秦子玉居然可以跟陸青山有因果,著實跌了一個大跟頭。
陸青山並沒有急於處置錢不多,而是大袖一揮,就把混戰的雙方分離。
緊接著向後一甩,黑狼營和狂牛營就被送回了虎嘯林駐地。錢不二也想混在礦兵隊列中逃離,卻被陸青山拘回了主城牆。
“擅離職守,攻伐友軍。錢不二,你死不足惜!”陸青山怒道。
“將軍,救我!”錢不二激活了保命符,對著符文紋繪畫出來的空間通道喊話。
陸青山手指點在符文上,強行接管了符文,直接對話。
“杜秋,本尊需要一個解釋!”陸青山冷冷的說道。
“堂主大人,三號礦區錢不二部的駐地在三天前被虎族大軍攻破,三萬大軍損失過半,主將錢不二下落不明,疑似通敵叛宗,亦有可能畏罪潛逃。他之後的所作所為,皆與三號礦區無關!”杜秋解釋說。
“原來是你已經投靠了虎族,還借我之手對付打虎英雄?”錢不多落井下石道。
陸青山算是看明白了,杜秋和錢不多一唱一和,把錢不二推出來做擋箭牌了。
九號礦區的這場自相殘殺,於情於理都需要有人負責。
倒不是杜秋沒有能力保住錢不二,而是得罪了陸青山,杜家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陸青山明顯站隊秦子玉,杜秋隻能妥協,棄車保帥。
錢不二就這樣成了犧牲品,自然不甘心。
然而陸青山並不想深究,隻想給死於自相殘殺的人一個交代,於是就大聲的宣布說:“錢不二通敵叛宗,奉虎族之令迫害打虎英雄虎嘯營。錢不多受其蠱惑,做了幫凶。凡是死於這場戰鬥的人,均按陣亡處置。現宣判如下:杜秋管教不嚴,罰沒一年俸祿;錢不多為虎作倀,賜罰惡令牌一塊,且自掏腰包作為陣亡撫恤金,刑罰堂大牢服刑一年;錢不二罪大惡極,斬立決!”
一塊血紅色的“斬”字令牌飛向了錢不二,將其釘在了恥辱柱上。
陸青山斬殺了錢不二之後,又把錢不多送進了刑罰堂的大牢。
他低頭一看,發現秦子玉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乾脆倚靠在城牆垛子上閉目養神。
陸小魚和陳立夏聯袂來到陸青山麵前請安。
請安結束之後,二女又對陸青山的處置表示不滿。
“陸叔叔,你這樣淺嘗輒止的處理,虎嘯營上下不服,那些陣亡的戰友也不會答應的!”陳立夏抗議道。
“不然怎麼樣,殺了杜秋?”陸青山冷笑道。
“陸叔叔,你變了!”陳立夏嗔道。
陸青山沒有說話,踏入人尊境之後,他才知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坐鎮元晶礦山之後,才明白牽製平衡的道理。
曾經率性而為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凡事需以大局為重,實則是犧牲弱者的利益,從而鞏固強者的立場。
弱者有意見,不管是抗議還是造反,都可以輕而易舉的鎮壓。
強者有意見,屁股稍微的歪一下,就有可能攪得天翻地覆。
陸青山早就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在歲月的搓磨中學會了權衡利弊。
麵對二女的抗議,他也沒有動搖。
“叔父,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杜秋搞出來的,難道不可以嗎?”陸小魚低聲問道。
“當然不行,且不說沒有證據證明錢不二受杜秋指派,即便是有真憑實據,也沒有辦法因為這點小事兒就處置一位坐鎮一方的高級執事。現在是戰時,若是三號礦區九品執事出缺,誰補缺都免不了一番博弈,於大局不利。”陸青山解釋說。
“既然弄不死杜秋,也沒有必要處死錢不二呀,這樣的處置純粹的治標不治本,沒多大的意義。”陸小魚說道。
“這可不行,杜秋既然給錢不二安上了通敵叛宗的罪名,意思就是事情到錢不二這裡就結束了,他不會在礦戰期間繼續針對秦子玉,這也算是不成文的規矩。若是錢不二不死,就代表著我拒絕這樣的方案。他極有可能鋌而走險,甚至是叛宗投敵!故而我隻能處死錢不二,以安他的心。”陸青山解釋說。
“怎麼會這樣複雜?”陸小魚歎道。
“人間的事情,從來都不會簡單。所有簡單的事情,都是以力破巧。”陸青山說道。
陸小魚沒有聽明白,陳立夏也是一知半解。
陸青山見二女的表情,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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