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麵沉似水,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那個滿臉桀驁、絲毫沒有半分恭順之意的許泰,他緩緩開口,語氣卻出人意料地平緩溫和“許愛卿啊,朕近日尋思著,想把呂蒙從其職位上撤下來,徹查他所犯之事,並讓你來接替他擔任豫州軍團的軍團長一職,不知你對此有何看法呀?”
聽到這話,許泰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成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隻見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陛下萬萬不可如此行事啊!倘若真開了這樣一個先例,那以後豫州軍團內部必將陷入無休止的爭鬥之中,再也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鬥力了。而且,如果陽奉陰違就能輕易取代自己的上級,這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簡直難以想象啊!”
秦子玉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雙眼緊盯著許泰,聲音也陡然提高了八度,厲聲喝問道“哼!你既然深知其中利害關係,為何還要公然違抗朕的軍令?難道僅僅是因為你曾是朕的門生,又有過在禁衛軍中宿衛的經曆嗎?”
被秦子玉這般嗬斥,許泰頓時嚇得渾身一顫,原本挺直的脊梁骨也瞬間彎了下去。他麵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結結巴巴地小聲哀求道“陛下請息雷霆之怒啊,請容微臣向您解釋一二……”
“講!”秦子玉麵色陰沉,眉頭緊蹙,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口中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來,仿佛這個字帶著無儘的寒意。
許泰心中一凜,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陛下容稟第四軍和第六軍的下場您也親眼目睹了,若是第三軍也趕赴青泥窪,微臣估摸其結局恐怕會如出一轍啊。”說罷,他忍不住長歎一聲,滿臉都是無奈與惋惜之色。
秦子玉聽到此處,怒火瞬間升騰而起,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站起身來指著許泰怒斥道“你倒是保住了自己的第三軍,可你卻害死了第四軍和第六軍!那可是整整二十萬英勇無畏的將士啊!他們為了填補你所遺留下來的防線缺口,在缺乏給養、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足足堅守了兩個時辰!你現在居然還敢在此狡辯?你來告訴朕,從今往後,還有哪支軍隊還有膽量敢與你部並肩作戰?”
許泰被嚇得渾身一顫,臉色煞白如紙,他雙膝跪地,連連叩頭,聲音顫抖地哀求道“陛下開恩呐,微臣知罪了,真的知道錯了,請陛下饒過微臣吧!”
然而,此時的秦子玉已然怒不可遏,根本聽不進去任何求情之語。他痛心疾首地搖著頭,悲愴地說道“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不僅是你犯下如此大錯,難以饒恕,就連你麾下所有第三軍的將士們,如今也都隻剩下解甲歸田這唯一的出路了。想我大秦帝國的這支鐵血雄師,曾經跟隨朕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沒想到今日竟會毀在你的手中!朕真是悔恨交加,痛心不已啊!”
說完,秦子玉緩緩坐回龍椅之上,雙手掩麵,久久不語。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許泰仍在不停地叩頭謝罪,而其他大臣則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陛下開恩啊!微臣願以死謝罪,隻求能讓第三軍的將士們有機會繼續為國效力啊!”許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泗橫流地苦苦哀求著。他那滿臉淚痕,聲音因極度悲痛而變得嘶啞,令人不禁心生憐憫。
然而,秦子玉卻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沉重地歎息道“已經不可能了,自從那次事件發生後,第三軍便已失去了與其他兄弟部隊聯合作戰的資格。畢竟,第四軍和第六軍所遭受的悲慘遭遇實在太過慘重,且這一切皆已無法逆轉。正因如此,你們也永遠都難以再獲得兄弟部隊的信任了。”
聽到這話,許泰如遭雷擊般癱倒在地,但仍掙紮著抬起頭來,繼續向秦子玉叩頭懇求道“陛下明鑒呐!微臣當時真的未曾料到臨陣抗命竟會給友軍帶來如此巨大的災難,以至於釀成這般無法挽回的嚴重後果。微臣知錯了,請陛下網開一麵,再給第三軍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望著眼前這個悔恨交加的臣子,秦子玉心中亦是五味雜陳。最終,他還是長歎一聲,緩緩開口道“罷了,念及你往日也曾立下些許戰功,朕此次可饒你不死。不過,你需帶著第三軍的將士一同離開大秦軍隊的戰鬥序列,從此不再參與任何戰事。望你好自為之……”
“陛下啊,微臣這一生,彆無所長,唯有行軍打仗這點本事,我們第三軍的全體將士們也是一樣啊!懇請陛下能夠開恩,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從今往後,我等必定改過自新、全力以赴地做事,絕不再犯同樣的錯誤!”許泰麵色凝重,言辭懇切地向皇帝做出鄭重其事的承諾。
秦子玉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後說道“想要繼續留在軍中,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了。不過嘛,朕倒有一個想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許泰急忙拱手施禮道“還望陛下不吝賜教,為微臣指明一條生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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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秦子玉嘴角微揚,緩緩開口道“待你與第三軍的將士們退出秦軍的戰鬥序列之後,便前往昌黎尋找第二艦隊的蔣欽將軍。屆時,讓他調配給你們一批海軍戰艦,然後去到黃海深處當海盜去吧!朕會吩咐蔣欽給予你們一個月的補給物資,但此後的軍需用品,就得靠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嘍。當然啦,如果你們需要購置任何東西,可以在昌黎進行采購,隻是價格方麵嘛……將會是市麵上正常價格的三倍哦。”說完,秦子玉似笑非笑地看著許泰。
許泰聽聞旨意後,趕忙恭敬地躬身行禮,雙手接過那象征著皇命的詔書。他麵色凝重,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接下的不僅僅是一份旨意,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和使命。
隨後,許泰直起身子,微微抬起頭來,用一種極為鄭重的語氣向皇帝發問“陛下,微臣鬥膽請教,您期望我等所率之第三軍具體該如何行事呢?”
坐在龍椅之上的秦子玉,目光如炬,掃視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許泰,緩緩開口道“許愛卿聽好了,待爾等出海之後,所有行動皆與我大秦帝朝再無關聯。朕不會對你們施加任何束縛,但唯有一條底線不可逾越——倘若你們膽敢肆意劫掠我大秦帝朝的商船,那就休怪朕毫不留情地調動海軍前去征討你們。從今日起,你們便如同那海中自由遊弋的魚兒、天空任意翱翔的飛鳥一般,擁有廣闊無垠的天地任由馳騁。然而,究竟是能夠縱橫四海、名震天下,還是最終默默無聞、銷聲匿跡,這一切都要看各位自身的造化和能耐了。”
許泰聽完皇帝這番話,心中狂喜不已,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他再次跪地叩頭謝恩,高聲喊道“多謝陛下隆恩!臣等定當不辱使命,全力以赴,不負陛下所托!”
秦子玉麵色沉靜地帶著許泰緩緩走進寬敞明亮的大廳,他那深邃的目光環視四周後,用沉穩而又不容置疑的聲音鄭重宣布道“諸位愛卿,關於許泰和其所率領的第三軍於戰場之上臨陣抗命一事,經過深思熟慮,朕已做出最終裁決。自即日起,許秦及第三軍全體將士即刻退役,集體趕赴昌黎港口服勞役一年整。此外,第三軍將徹底退出我大秦軍隊的作戰序列,其原本所屬番號予以取締並永久封存,此後再不啟用!”
話音剛落,朝堂之中一片嘩然。眾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就在這時,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的呂蒙趕忙向前一步,抱拳施禮後急切地問道“陛下,如此一來,豫州軍團豈不是憑空少了整整一個軍?這對於當前戰局影響甚大啊!請問陛下對此有何應對之策?”
秦子玉微微頷首,示意呂蒙稍安勿躁,而後不緊不慢地回應道“呂蒙卿家不必擔憂。朕現授予你全權負責組建新的第一百三十一軍,並使其順利歸入豫州軍團的戰鬥序列。至於該軍主將之人選,由你自行斟酌定奪,待確定之後隻需上報軍機處備案便可。望汝能不負所托,儘快完成此項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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