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丁慎打來的,他說他們回去以後,就申請用最高級彆的實驗室檢查黃懷瑾的手機以及電腦。
經過周餘臣的提醒,他們認為是有其他人在用某種他們通過歐若拉沒有辦法追溯的聯係方式進行這場犯罪。
歐若拉監控不到,他們自然沒有辦法發現黃懷瑾近段時間的變化。
所以他們這次打算對黃懷瑾擁有的電子設備,其中的存儲元件進行像素級的排查。
本來,最初丁慎就著重排查了黃懷瑾的手機和電腦,同時也認為是否會存在說有人用聊天軟件誘導黃懷瑾自殺的可能性。
隻是他確實在電腦裡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這才無奈地保持黃懷瑾是自殺的判定。
現在他最信任的,帶著他們破了無數疑案的老上司周餘臣說有臟東西在誘導黃懷瑾,主導他們替換人格。
那麼就一定有臟東西,他沒有發現肯定是自己技術不行。
於是他們找來了黃懷瑾的母親,動用議員的能量,將黃懷瑾的手機和電腦送到告死鴉的實驗室中讓歐若拉進行掃描,著重掃描內存區域。
其實按照丁慎的技術,如果他都查不出來痕跡,那麼就等同於說在計算機的技術層麵上,黃懷瑾手機裡的東西被消除得很徹底了。
不過這次有了歐若拉的幫忙,丁慎並不打算去複原可能存在的,被刪除掉的東西。
而是直接對黃懷瑾手機和電腦的內存進行暴力篩查,將其中所有用於寫入零和一的最小分區進行排查和統計。
毫無疑問,如果黃懷瑾的手機裡真有什麼軟件,那麼它肯定是在黃懷瑾死後才會被刪除的。
也就是說,這個軟件在內存寫入的最後一刻還存在,那麼它就會在,內存的分區上留下痕跡,這個痕跡非得再次用新的文件去覆蓋才能徹底抹除,但是黃懷瑾已經死了,也就說那個軟件的痕跡還存在過。
隻需要一定的算力,理論上就能通過這些痕跡反推解碼,然後得出這些零和一組成的代碼背後所代表的數據。
網上有個流傳很廣的段子,說的是如果哪一天突然全世界的操作係統都被刪除了,隻要還有一張寫入了操作係統代碼的光盤,那麼找到一個顯微鏡對準光盤就能重新編出一套新的操作係統
同樣,丁慎他們要讓歐若拉做的是同樣的事情,他們想要讓歐若拉根據這些痕跡,重新追索出這些痕跡代表的數據。
整個過程足足花費了三個小時,不過這樣形容並不全麵,換算一下大概是歐若拉一分鐘的算力。
他們動用了可以協調半個地球政務運轉,監管軍事行動的超級電腦,足足一分鐘的算力,才將一部手機和一部電腦裡的內存仔仔細細地排查了一遍。
將所有痕跡反推出來的數據進行編輯之後,歐若拉又對這些數據進行排查,那些明顯是普通軟件的數據不去理會。
最終,歐若拉找到了一個容量隻有8kb的圖片。
因為是反推的原因,所以這張圖片略微有些失真了。
但這也難不倒歐若拉,她很快就鎖定了這張圖片背後所代表的東西。
最開始,歐若拉查不到這東西是因為她處於戰爭迷霧當中,單方麵被這張圖片背後的軟件致盲了。
而現在歐若拉已經有了明確目標,作為網絡中的王者,她想要鎖定這玩意兒也不算很難的事情。
就像是當初的天平網,歐若拉早就能對天平網外圍的所有觸角進行布控,她唯一做不到的是突入到天平網內部當中。
靠著歐若拉在網絡上的能力,導致黃懷瑾自殺的罪魁禍首就顯露了真容。
聊天軟件——飛艇!
這是一個突然間就在年輕人群體裡流傳開來的地下軟件,號稱是全自由無監管絕對保密,因為它的數據保存方式根本就不需要服務器。
或者說這個軟件的服務器,一開始就不在地球。
飛艇這個軟件的本體,就隻有那一張8kb的圖片,它就是一個小型的門,用來連接一個深度世界。
那些下載了飛艇聊天的人們,他們發出的消息,看似是利用了網絡通路進行傳輸,實則隻有網絡通路的節點有用,隻是被飛艇當做出入的門戶,真正的信息交換是在深度世界裡進行的。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丁慎他們動用歐若拉試圖去調查黃懷瑾的聊天記錄會沒有收獲的原因,因為他們交流的信息根本就從來沒有出現在現實世界過。
至於為什麼歐若拉還能鎖定到飛艇,那就不得不提手機開發商以及操作係統商們從這個世界上第一台手機和第一台電腦誕生後,就一直保持的美德——開後門了。
縱然他們的聊天記錄都保存在深度世界中,但是他們要聊天就得打字,要打字就會調動手機和電腦的本地數據,自然就給了把這些數據上傳到手機開發商預留的後台服務器中。
歐若拉不需要去恢複黃懷瑾的手機,隻需要調查黃懷瑾手機上傳的所有輸入記錄就行了。
有了歐若拉的幫助,飛艇現形得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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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慎也掌握了,黃懷瑾為什麼要自殺的原因。
原來作為彆人家的孩子,雖然黃懷瑾家庭和睦,母親前途無量,自己學業和事業順利,博士畢業後留校一路評上副教授。
二十七歲的副教授,哪怕不是正兒八經的教授職稱,在帝下之都這個地方,二十七歲到了這個位置還要啥自行車?
可是黃懷瑾就是不快樂,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母親是區議員帶來的結果,並不是屬於他自己的榮耀。
要丁慎說,這就是黃懷瑾這個人作的,他這樣的人生多少人想要都沒地方去投胎,他現在還矯情起來了。
好似!
“好似!”
周餘臣看著丁慎傳來的資料,也對黃懷瑾恨鐵不成鋼地低罵一聲。
現在連環自殺案已經很清晰了,反正就是黃懷瑾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意義,一下子邁入了虛無主義的陷阱,然後被攜帶著深度世界力量的飛艇軟件給盯上了。
在一次年輕人的放肆聚會中,黃懷瑾被攛掇下載了號稱不被監管的聊天軟件——飛艇。
他想著無非就是個軟件而已,還能像某些白色危險粉末一樣上癮不成,大不了出了問題再刪除不就行了。
當了小半輩子的乖寶寶,他就不能叛逆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