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被晾在一旁,氣得雙目猩紅。
昨天他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才讓丘鶴把糕點給四爺送過去的,在他看來,四哥動手打了他,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打得那麼狠,他還能不計前嫌主動給四爺送糕點,已經付出很多了。
但是四哥是怎麼回事,收了糕點之後,卻沒有半點表示,搞得十四心裡不上不下一整晚都沒睡好,今天在上書房裡,他故意幾次從四哥身邊經過,四哥也跟沒見著似的,壓根兒就不理他。
到這會兒十四是真的忍不住了,才想著當麵問一問四爺是個什麼意思,哪知道他還沒張口呢,四爺就讓他彆丟人現眼,還問他是不是又想吃鞭子了。
真是欺人太甚!
虧他還想著不計前嫌勉強原諒四哥這麼一回。
十四氣得渾身發抖,嘴唇顫了顫,卻一個字兒都沒說出口,一扭頭,氣呼呼地跑開了。
“啪!”
四爺射出一箭,卻險些脫靶,引得旁邊的三爺嘎嘎笑,目光若有似無地瞥向四爺腰間新多出來的香囊:“老四,你今兒狀態不對啊,是不是……體力消耗太大、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三爺擠眉弄眼的模樣,讓四爺厭煩不已,撂下一句“三哥請自重”,然後就丟下手裡的弓箭,黑著臉走了。
當著一眾弟弟的麵被四爺撅了臉,三爺很是不爽,扭頭衝著四爺的背影怒喝道:“嘖,真是沒大沒小不像話!”
從小校場回來,四爺就徑直去了維珍那兒,趕著維珍正在給大格格**蛋糕,冷不防瞧著四爺進來,維珍有些驚訝,旋即福身給四爺行禮:“見過主子爺。”
四爺要伸手去扶人,卻被維珍躲開了,四爺才發現維珍手上沾著麵粉。
“忙活什麼呢?”四爺問。
維珍道:“大格格的雞蛋糕吃完了,妾身給大格格再做一些。”
四爺聞言,心裡暗暗有些不爽,李氏當初口口聲聲要烤爐是為了給他做糕點的,現在烤爐倒是經常用,不過卻不是給他做的。
隻是他這個當爹的到底不能吃大格格的味兒,當下也沒再說什麼就沉著臉邁步進了房。
維珍看著四爺這一副不虞的模樣,心中默默歎氣,也不知是誰惹了這位爺,倒黴的卻是她。
淨了手,維珍也跟著進了房,瞧著四爺正悶聲不響地坐在暖閣裡頭,維珍親自沏了杯茶端著進去,遞到了四爺麵前。
“四爺嘗嘗吧,妾身沏的茶,也不知合不合主子爺的胃口。”
四爺沒喝,嫌棄地看著麵前的白瓷杯,蹙著眉道:“喝普洱得用紫砂。”
維珍的白眼兒差點都沒忍住,伸手把被嫌棄的茶端在手裡,然後自顧自喝了起來,全然不顧對麵四爺的瞪眼。
好整以暇抿了兩口茶,維珍才抱著茶杯,歪著頭看著四爺,一臉的笑意盎然:“四爺的意思是要賞妾身一套紫砂茶具嗎?這怎麼好意思呢,妾身雖是小女子卻也曉得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嘛。”
四爺都給氣笑了:“你還知道無功不受祿?”
那我給你建了烤爐,你才給我做過幾回糕點?!
維珍一眨不眨看著看著四爺,一本正經道:“四爺這是在質疑妾身的人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