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珍卻覺得以宋格格一貫張揚的性子,若是真不把她放在眼裡,仗著腹中的骨肉,勢必要當麵跟她耀武揚威一番。
所以宋格格到底為什麼要躲著她?
算起來,似乎是從宋格格回宮之後,就開始刻意躲著她了,不止躲著她,宋格格好像躲著所有人,除了剛回來的時候去給福晉請過一次安,就再沒出過門了。
“往後儘量少跟宋格格院兒裡的人接觸,”維珍吩咐道,“剛才那樣的話,也不要再說,沒得被人抓住把柄。”
宋格格是怎麼想的維珍不關心,既然人家對她避而不見,那她就敬而遠之。
“是,奴婢遵命。”
……
“主子,吃完這燉盅,您就歇著吧,時候不早了。”
茯苓端著燉盅進了暖閣,擱在小幾上,維珍隻是點點頭,讓她退下,自己的注意力則一直放在繡繃上。
茯苓看著維珍全神貫注的模樣,麵露擔憂,這幾天主子除了吃飯睡覺陪大格格玩之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練習針線上,茯苓跟甘草彆提多心疼了。
平時主子多悠閒自在,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做做糕點看看話本子再就是跟大格格玩,日子悠閒得甚至都有些枯燥,但是這幾天,主子像是變了人似的,話也少了。
茯苓跟甘草看在眼裡,心裡都特彆難受,但是她們不能攔著,畢竟主子爺還生著氣呢。
等主子爺回來,得知宋格格有喜,不知得多高興呢,若是從此偏寵宋格格,那往後主子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所以她們就更不能攔著維珍練針線了。
希望等主子爺見到主子親手做的香囊就消氣了吧,不然主子真是太可憐了,這幾天下來,手指頭都被紮得不成樣兒了。
茯苓忍不住就想掉眼淚,甘草忙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彆杵在這兒讓主子心煩,茯苓吸了吸鼻子,抱著托盤退下了。
甘草又給暖閣裡頭多點了一盞燈,一邊跟維珍道:“主子,您記得趁熱吃燉盅,放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維珍點點頭:“下去吧,這兒不用你伺候了。”
“是,奴婢就在外頭候著。”
甘草從屋裡出來,四下觀瞧,就瞧著茯苓正蹲在院中雪人旁邊抹眼淚,甘草歎了口氣兒,抬腳走了過去,也蹲了下來。
“彆哭了,也不怕主子聽到心裡難過。”甘草道。
茯苓吸著鼻子,她就是不想被主子聽到,才故意跑開的呀。
一張口,茯苓就帶著哭腔:“可是我忍不住啊,我就是……就是覺得主子好可憐,主子對主子爺一直都特彆上心,主子爺腳傷那次,主子不能去前院看主子爺,又難過又擔心的,趴在桌上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