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對四爺的態度,慧嬤嬤多少是有些看不慣的,也沒少在母子之間調和著,但是這一次,慧嬤嬤覺得真是四爺的不是。
自從前幾日太子將所有太醫都叫去了毓慶宮,德妃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也第一時間叫了四爺過去,當麵提醒四爺,叮囑要明哲保身。
可後來四爺是怎麼做的?
明顯就跟德妃對著乾。
當眾出醜更是得罪了太子,以後能落得什麼好?
大阿哥再厲害,能厲害過太子?
更何況早些年,大阿哥的生母惠妃沒少明裡暗裡為難過德妃,人家有大阿哥這麼個厲害兒子,又是四妃之首,德妃也隻能忍氣吞聲,如今四爺卻為了大福晉出頭,寧願得罪太子。
德妃不嘔死才怪呢!
平心而論,慧嬤嬤覺得四爺這回實在是不像話。
慧嬤嬤難得在四爺麵前語氣重了些,這裡頭自然也有德妃的意思,這些話德妃是絕對不會掰開了揉碎了跟四爺說的,就隻能借著慧嬤嬤的嘴了。
慧嬤嬤盼著四爺能夠聽進去,以後彆再意氣用事,隻是四爺的臉卻始終沒什麼變化,一貫的麵無表情。
慧嬤嬤難免就有些泄氣,倒是有些理解了為何德妃每每麵對四爺這張波瀾不興的臉,心裡總是充斥著不安與無力。
“多謝嬤嬤提點,”四爺道,“既是母妃病著,身邊自是離不開人,我就不留嬤嬤了,嬤嬤請回吧。”
“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慧嬤嬤默默歎了口氣兒,將帶來的補品交給了小連子,然後就訕訕離開。
慧嬤嬤走後,四爺叫來小連子吩咐:“爺要安心養傷,從現在起要閉門謝客。”
“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小連子忙不得躬身領命,退下去安排了。
房中一片寂靜,四爺又坐了一會兒,才不耐煩地看向寢房:“李維珍,你是打算餓死爺嗎?”
“妾身不敢。”
維珍這才縮著肩膀邁著小碎步挪了出來,扶著四爺起身慢騰騰回了寢房,維珍又伺候四爺在重新回到床上坐下,緊接著又是遞帕子又是遞筷子的,可謂殷勤至極。
“四爺,粥的溫度還行嗎?燙不燙?要不我再給您攪攪?或者吹吹?”
“蛋羹呢?四爺要來一勺嗎?”
維珍異乎尋常的殷勤四爺照單全收,吃完了早膳,維珍又自告奮勇給四爺按摩躺得都有些發硬的後背。
“力道怎麼樣?”
“可以再重一些,”四爺閉著眼睛,一副優哉遊哉的架勢,“瞧你剛才吃的也不算少啊,怎麼就這點兒力氣?”
維珍嘴角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