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命!”小連子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當下忙不迭退了出去,拔腿就往太醫院跑。
四爺又道:“去投個熱帕子端盆洗臉水來,再端杯溫水來。”
“是!奴婢遵命!”茯苓跟甘草忙不迭領命退下。
“珍珍?”四爺又拍了拍維珍的臉,維珍卻隻是緩緩地眨了一下眼,定定地看著四爺,四爺被那雙沒什麼焦距的眼看的心裡發慌,再開口聲音都帶著顫了,“沒事兒的珍珍,太醫很快就來了,很快就來了!”
維珍沒什麼反應,連乾嘔都停下了,四爺忙將人打橫抱起,輕輕放到了床上。
甘草端著洗臉水進來,投了個熱帕子要來給維珍擦臉,四爺想自己來,可是一瞥眼瞧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沾了半身的汙跡,到底是算了,讓茯苓給自己找了件衣裳,然後匆匆去內間換洗。
待四爺從內間出來之後,甘草已經給維珍擦好了臉,也已經跟茯苓一道給維珍換下了臟了的寢衣,四爺瞧著無知無覺的維珍,眉頭緊皺,來到床前坐下,又輕輕喚道:“珍珍?”
還是沒有回應,方才好歹還是有回應的。
到底是怎麼了?方才還是好好兒的,結果就突然大吐特吐停不下來,後來竟直接昏了過去,難道是突發惡疾?
不會的,這個猜想甫一跳出來,四爺旋即就搖頭否定了,維珍一向身康體健,除了去年被福晉罰跪暈倒過一次,再沒有生過病,連風寒都沒有。
她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好在許太醫很快就趕到了。
許太醫滿打滿算也就來維珍這裡兩回,但是他對這位李格格的印象卻十分深刻,不為彆的,就衝著每次過來,都是四爺坐在床頭守著,足見這位李格格有多得寵,自然給維珍請脈得十分慎重。
許太醫要給四爺請安,卻被四爺蹙著眉擺手打住了:“快給李格格請脈。”
“是,微臣遵命。”
甘草取了方絲帕蓋在維珍手腕上,許太醫跪在床前,手指搭上,先是眉毛一動,許太醫不敢確信,又過了半晌,才收回手,這時候臉上的凝重已然不在,換上一副殷勤笑臉。
“恭喜四爺!李格格已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
“果真?”四爺都愣了,低著頭看了看兀自昏睡的維珍,又抬起頭盯著許太醫,“真的嗎?已經有、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