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應該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做了,或許是從大格格出生之後,雖然出身高貴的外孫女幾乎沒有可能穿上她這個外祖母做的衣裳,但是李夫人還是一針一線做了很多。
“額娘,這都是我的?”大格格踮著腳看,一臉急切。
維珍回過神來,抱起大格格,指著桌上的那一疊衣裳跟大格格道:“是啊,都是外祖母給大格格做的,大格格可喜歡嗎?”
“喜歡!”大格格一個勁兒點頭,伸手拿起最上麵的粉色繡燕子的夾襖,眼睛都冒光,“我現在就要穿!”
“去吧。”
乳母帶大格格去換衣裳了,維珍又打開了其他的幾個包袱,有一個裡麵裝著一疊肚兜、小衣裳的,都是柔軟的細布做的,不用說,是給二阿哥準備的。
還有兩個拳頭大的錦盒,裡麵分彆裝了一個約莫一兩重的金鎖,上麵刻著長命百歲,不用說,一個是大格格的,一個是二阿哥的。
還有幾個風車陀螺撥浪鼓七巧板,瞧著應該是自己做的,工藝還不錯,不知道是不是李父李文燁的手藝。
再有就是四身裡衣,上麵繡著喜上眉梢、連生貴子這樣的吉祥圖案,還有兩雙軟乎乎的平底棉鞋,一看就知道這是給她的,坐月子的時候,她穿的也是這樣的衣和鞋。
看著看著維珍的眼睛就濕了。
她感動又羞愧。
自從穿過來之後,她心裡其實一直都在回避原主的家庭,她有爸爸媽媽,她抗拒接受這對大清朝的、彆人的父母,即便她可能這輩子也回不去了,要頂著原主的身份活下去,但是能拖一日是一日……
到現在,好像拖不下去了。
“夫人對主子可真是好,”甘草也跟著濕了眼眶,一邊取帕子給維珍拭淚,一邊哽咽道,“主子快彆哭了,仔細一會兒嗓子又啞了,茯苓,快去把爐子上的枇杷秋梨銀耳羹給主子端來,燉了快兩個時辰了,該好了。”
維珍昨晚被四爺害得哭得厲害,今天早起聲音還帶著沙啞。
甘草扶著維珍到暖閣歇息,很快,茯苓就麻利地端著一盅熱氣騰騰的枇杷雪梨銀耳羹進來,放在維珍麵前:“這枇杷雪梨銀耳羹是最潤喉的了,主子快嘗嘗吧。”
維珍擦了擦眼淚,看著麵前濃稠的枇杷雪梨銀耳羹,就開始不由自主地走神,她想起了昨晚她哭得嗓子發啞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