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阿哥被乳母抱在懷裡,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福晉。
“大阿哥,我是額娘呀,”福晉一派慈愛,一字一字認真地教大阿哥,“額—娘,大阿哥,叫額娘。”
許是剛剛吃飽,大阿哥一個勁兒地打哈欠,明顯顯是犯困,對於福晉的耐心教導,壓根兒就提不上半點兒興致。
“福晉,大阿哥這是困了。”乳母小心翼翼地提醒。
瞧著兒子這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福晉也隻得作罷,擺擺手道:“行了,帶大阿哥回去歇著吧。”
“是,奴婢遵命。”當下,乳母忙不迭抱著大阿哥退下了。
福晉看著乳母的身影消失不見,不由眉頭微蹙,李嬤嬤端了一盅剛燉好的蜂蜜燕窩進來,放到福晉身邊的小幾上,一邊給福晉寬心:“福晉莫著急,大阿哥畢竟還小呢。”
“可是之前大格格周歲的時候都會叫人了,”福晉眉頭皺得更緊,麵色不虞,“大阿哥可是主子爺的嫡長子,怎麼能連個庶女都不如?”
李嬤嬤忙道:“都道是貴人語話遲,咱們大阿哥金尊玉貴,哪裡是大格格能比的?”
福晉心裡這才總算舒坦些,歎了口氣兒,又道:“原是我太心急了,從前大阿哥身子不好,我就想著,隻要大阿哥能健健康康的,旁的就都不要緊,如今眼瞧著大阿哥身子好些了,我就忍不住著急。”
“也是我太得隴望蜀。”福晉自嘲地搖搖頭。
“福晉也是一切為了大阿哥著想,”李嬤嬤道,“福晉早膳沒用多少,這會子怕是餓了,快些把燕窩用了吧。”
福晉端起燕窩,有一口沒一口慢吞吞地吃,吃了半盅,福晉放下燕窩。
“等下讓碧喬碧瑤進來給我梳妝,還有,讓王全子去前院兒請主子爺來一趟。”
“是,奴婢遵命。”李嬤嬤聞言忙不迭點頭,同時心裡也鬆了口氣兒,福晉總算是想著主動請四爺過來了。
大年初一那晚,四爺沒有來正院歇著,當時她們隻道是主子爺喝多了實在來不了,福晉雖然心裡不痛快,卻也沒多想。
隻是從那之後,接連幾日,四爺也沒有過來,福晉才後知後覺地咂摸出味兒來。
那晚,四爺沒來,怕不是因為酒醉,那是因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