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穿著藏青色布衣的老人走出來，嘴巴沒有幾顆牙，臉上滿是皺紋，長滿老年斑，雙眼更是渾濁。
她抬眼瞧了一眼寒生，眼神有些變化：
“你是從茶花峒來的？”
寒生心頭一凜，這種感覺和藍婆十分相似，看來黎小虎的奶奶也是位蠱婆。
寒生忙行了禮：
“奶奶，沒錯。”
老人眼神不太友好，又問：
“藍金枝你曉得不？”
寒生也沒多想，老老實實應道：
“她是我婆婆。我能長這麼大，多虧她老人家了。”
老人閃過一絲不悅，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聲，對黎小虎說：
“同學來了，還愣著乾什麼。快去給同學倒水喝。天氣冷了，彆倒冷水，要倒熱水。”
黎小虎應了一聲，引寒生坐下來之後，便跑到廚房端了一碗熱水、
“我看看水溫怎麼樣？”
老人右手在碗邊觸摸了一下，小拇指輕輕一彈，似有東西落到碗中。
寒生瞧到了這一幕，卻沒有說出來。
“水溫可以！”
老人笑著說，“寒生，奶奶請你吃一碗茶，你應該不會拒絕？”
寒生確定老人在茶水之中放蠱。不過並非蟲蠱。
而是物蠱。
所謂物蠱，是物品之中弄出的放蠱詛咒等巫術手段。
譬如篾片、菌類、石頭等養成的癲蠱、腫蠱等。
中物蠱，會產生腹痛，腹脹等症狀。或者走路的時候，出現腳部疼痛。有時候會出現發癲的狀況。
但大多數並不致命。
寒生不太明白老人此舉的緣由。
不過他相信，尋常物蠱落到自己身上，不會有任何反應。
寒生裝作渾然不知，接過碗，一飲而儘：
“我走了一路，正好口渴難耐。”
老人眼神微微一變，心中暗想，難道是我看走眼，伢子不懂蠱術，既然喝下了，那就讓他嘗嘗肚子痛的感覺。
老人眼神緩和了不少，說：
“好孩子，去跟小虎一起玩吧。奶奶給你做晚飯。”
黎小虎渾然不覺，囑咐奶奶多做好菜，帶著寒生就往蚩尤神廟而去。
出了門之後。
寒生小聲問：“小虎啊，之前常聽你說起你奶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哩？”
黎小虎怔了一下，平時自己都是叫奶奶，自己老爹也隻是喊娘，不過有些寨子裡的老人喊她“雲芳姐”。
“好像是什麼雲芳吧！”黎小虎撓了撓腦袋，說道。
“羅雲芳！”寒生眼睛瞪大，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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