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虎雖然大大咧咧,可也是言而有信。真有人欺負郭望春,他的拳頭一定替他找回場子。
黎小虎這番話勾起了郭望春不太愉快的童年記憶。
他在郭家雖說衣食無憂。空蕩蕩的家對他來說,就是個睡覺的地方。
可是,卻總有一種孤獨縈繞在他的心頭,多年來始終無法驅散,唯有到茶花峒之後,這種深入骨髓的孤獨感才漸漸地好轉。
爸爸郭青山常年出門在外,自己又是沒有媽媽的孩子。
生活在郭家,沒有一個“靠山”,受人欺負之後,苦楚沒有人可以傾訴,也沒有人能及時替他出頭。
後來,他為了不讓人欺負他,變得非常“調皮”“霸道”。
誰打他一下,他就發瘋一點拿石頭砸他們,用棍子打他們。用這種自我保護的方式,才能減少傷害。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郭家眾人口中,那個“調皮搗蛋,缺乏家教”的孩子,還有人在背後說他是“喝媽媽鮮血的鬼嬰”,好在這樣一來,終於沒有哪個小孩子敢明麵上欺負他了。
出門歸來的郭青山,聽到了閒言閒語,完全不聽郭望春的解釋,而是接受族內人的說法,經常就是將郭望春一頓收拾。
在郭望春的成長經曆之中,他挨了不少打,與父親的矛盾也就慢慢地深了。
父子分歧越來越大,最後在苗疆徹底斷絕。
沒媽媽的孩子,又怎麼會過得幸福。
郭望春思緒收回來,苦笑一聲
“誰能欺負我啊。沒有人能夠欺負我的。”
“到了風陵渡,你就老老實實的。”
“等咱們找到蕭大爺和金師父再說。”
“咱們不能惹事。”
黎小虎卻是搖頭,說道
“春哥,你剛才錯愕走神,顯然是受了氣。咱們都這麼熟了。我都來了!”
“你不跟我說,難道還要我去調查清楚嘛!”
“說吧!我一定替你出頭。”
郭望春看著窗外疾馳的光影,無奈地苦笑一聲。
寒生拍了拍黎小虎的肩膀,說道
“虎啊。春哥早就成熟了。這次回來,也不是找人出氣。咱們有事情要辦,你不要胡鬨!”
其實,寒生想告訴黎小虎。
整個郭氏一脈,欺負打壓郭望春最厲害的一個人,就是郭青山。
可是,又怎麼能讓黎小虎揍郭青山。
不合情也不合理。
黎小虎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好吧!那就讓事情過去了。可是……哎,算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過去。”
“春哥不想回憶‘對頭’。我也就不多問了。”
郭望春感知到黎小虎的真心實意,會心一笑,說道
“小虎,我要謝謝你。等到了風陵渡,我請你吃本地的小吃。”
黎小虎用力點點頭
“沒問題!反正到了風陵渡,吃穿用都靠你了。你也知道,我的飯量一直很大。希望每餐都要加雞腿!”
三人有說有笑,很快就把不開心的事情拋之腦後。
火車穿山越嶺,第二天一大早到了黃河邊上的一個縣城。
一行三人吃了一頓早飯,黎小虎吃了肚圓。
而後,郭望春包了一輛車,三人上車之後,經過兩個小時的路程,終於到達了風陵渡。
從車上下來,迎麵吹來的風,不遠處就是黃河了。
和千百年前不一樣,從風陵渡過黃河,不用再乘船,而是變成寬闊的大橋。不過,還是有行船,沿著黃河行駛,也是一種特有的交通工具。
風陵渡也從以前的渡口小鎮,變成一個商貿發達的大鎮子。鎮上有很多商家店鋪。
郭望春介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