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萬斤大米得多少畝水稻才能產出?最好的季節大約在九百斤左右,前進農場只能做到一年兩熟,一畝地一年下來大約能做到一千八百斤的水稻產量。按照最理想的出米比例零點七來算,等於大約三百五十畝水稻田兩季的產量。
這都是最理想的資料,完全沒有考慮天候關係。
一千畝荒地換來這些價值,在陳光榮看來,是非常划算的,要知道,一千畝荒地放在那裡,不管多長時間,都是沒有一分一毫的產出的!
但是,李路不能這麼來算,因為他掌握了未來幾十年的情況。貪一時的便宜,未來就有可能被扣上侵吞國有資產的罪名。
李路表情嚴肅的說道,“陳大隊,三十年是很長的一個時期,誰也不知道以後的環境是什麼樣的。我希望有一個合理的價格,也不希望農場吃虧。我的意思是,把黏土開採的費用算到租金裡面,租金可以十年一次議價,租用權確定為三十年就可以了。”
陳光榮儘管不是很懂具體的意思,但是字面意思他是聽懂了,有些尷尬的說,“李科長,這對你來說,可不是很有利。”
他是知道的,一旦農場看見燒製廠生意做得火紅,十年後租金大漲那是肯定的。他當然是瞭解上面領導的套路的。
李路笑著擺了擺手,道,“虧本的買賣我當然也是不能做的。只要確保我租用的自由權就行,十年後漲得太離譜,我大不了不租就是了,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自然是的。”陳冠榮連忙點頭道。
李路說,“我這邊給十塊,可以一次性付清十年的租金。陳大隊,你看怎麼樣?”
陳光榮嚇了一跳,“這個太高了太高了,寸草不生的荒地,哪能十塊錢,這個使不得使不得。”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頂好的水稻田,承包的價格也不過幾十塊錢。
李路心裡暗暗想,幸虧沒把五十塊的心理價位直接開出去,否則估計其他人都會被嚇到。他對這個時代的物價依然還沒有一個完全清晰的概念,有些時候不由自主的就串到了三十年後去。
想了想,李路道,“陳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最高能接受就是這個價,交給你和農場方面談,談下來多少是多少,如何?”
陳光榮愣了一下,沉吟著思索了起來,“這樣啊……”
其他幾個人都微微笑了起來,鍾華不由的認真打量了李路幾下,心裡暗暗想,這個李科長別看年紀輕輕的,這方面的套路卻是有很深的造詣。
“成!”陳光榮咬了咬牙,舉起酒杯,道,“既然老弟信得過老哥,我就當仁不讓了,來,喝酒,呵呵!”
李路招呼道,“來,我們一起敬陳大哥!”
哐當的碰碗,一飲而盡,一頓午飯吃喝了兩個多小時,幹掉了五六斤的米酒。末了走人的時候,李路實在是心疼剩下的那些野味,硬是讓陳光榮給他打包帶回去。陳光榮哈哈大笑讓人把存貨都取了一些出來,大多是乾貨,都給李路打包帶上。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李路眉開眼笑的親自醉駕回城。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弟兄們不要學三哥。)
回到光明廠的時候,大家的酒已經醒了一大半。楊青松也是個牛人,他決定辭職之後,什麼都不管了,為了學車,乾脆的直接跟著到光明廠這裡來,也不管夜幕正在降臨,就讓張衛偉帶著他到廠裡的大操場那裡去學車。
李路直接在大門口那裡下車,讓張衛偉開車帶楊青松去,還沒走幾步,抬眼看見大門一側牆根那裡蹲著一個人,那人抱著膝蓋靠著牆根蹲著,低著頭拿著煙抽,邊上靠著圍牆擱著一臺破舊的腳踏車。
準備下班的趙旭連忙的跑過來,道,“科長,你回來了。”
李路從趙旭手裡接過配槍和武裝帶以及帽子,點了點頭,“你下班回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