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皮德旺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楊股長和盧金奇的時候,他徹底震驚了,他盯著張龍道,“張營長,你們下手也太狠了吧?”
“皮副局長。”李路淡淡笑了笑,說,“這位楊股長在沒有標明身份的情況下,搶奪了我們二十五萬現金,並且在沒有任何手續的情況下,把軍工廠幹部抓走。我做了調查,這位盧金奇老闆,和你們分局的楊股長私下勾結,想要吞了我的錢。我有物證人證,並且這位楊股長已經親口承認了。皮副局長,我建議你向你的上級彙報,你的級別,解決不了此事。”
他沒有去多看皮德旺一眼,分局副局長這樣的級別,在普通老百姓小幹部面前是挺大的官兒,甚至一個小小的股長都能威風八面的,但是在他這種軍工企業保衛部門二把手眼裡,還就真的不算什麼。
皮德旺慢慢站起來,看著可憐兮兮悽慘無比的楊股長,楊股長低聲帶著哭腔說,“姐夫,救,救我……”
張龍嚴肅地說道,“李路同志是我們軍工幹部,這位楊股長沒有任何手續扣押我們軍工幹部,其他的我不多說,單單是這一點,你們分局就得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皮副局長,相信你很清楚,哪怕是有手續,你們地方上的人也不能動我們軍隊系統的人,別說幹部,一個兵你們也動不得!”
盧金奇此時恢復了一些精氣神,他連聲說,“皮局長,冤枉啊,冤枉啊,這裡面有些誤會,事情不是那個樣子的。我以為他們是逃犯,所以就給楊股長打電話請他來查一查。後來的事情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啊!冤枉啊!”
李路突然的笑著走向盧金奇,目光落在盧金奇臉上,盯得盧金奇渾身都在顫抖,李路語氣戲謔地說道,“盧老闆,變得夠快的,剛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怎麼,你以為一個副局長能救得了你?”
皮德旺氣得渾身發抖,這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但又能怎麼樣!
李路指著被砸了個稀巴爛的辦公室,語氣很輕的說道,“盧金奇,我既然能砸了你的辦公室,也就能砸了這個飯店。你還是想想怎樣向你的叔叔如何解釋此事吧。”
說完,李路轉身看向皮德旺,道,“皮副局長,二十萬萬元,麻布口袋裝著,此時此刻就在這位楊股長的車裡。其他幾位證人,我也委託張營長幫忙保護了起來。當時在大堂裡發生的事情,這位畢曉龍經理以及前臺的同志都在場,他們可以還原當時的真實情況。”
他走向皮德旺,壓著聲音道,“皮副局長,這件事你壓不住。你小舅子和那位盧金奇瞄上的那一麻袋的錢屬於奮遠貿易公司。奮遠公司聽說過嗎,港資合資企業,這位李家華先生是奮遠公司副總經理。”
說著,他指了指李家華,隨即便不再多言。
皮德旺馬上就意識到事情複雜了,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招商引資,甭管你是誰,只要你能拉來國外投資、港澳臺企業投資,誰都高看你一眼。相對應的,港澳臺企業在內地投資的工廠企業,那超國民待遇落實到具體處就是,凡涉及的事情都網開一面,領導都會無比的投資。
他清楚自己這個小舅子的德行,也瞭解盧金奇這個賭鬼的作風。他再討厭部隊,也不會懷疑部隊故意找事。肯定是這兩人看見人家穿著跟鄉下農民一樣,就起了心思。
壓不住這個事情,皮德旺起碼是同意李路的看法的。
他狠狠瞪了李路一眼,甩了袖子走了。
李路對張衛偉等人說,“你們把盧老闆請到咱們房間裡去喝喝茶。”
林培森心裡爽得很,他知道三叔絕不會讓自己兄弟吃虧,但是怎麼也想不到三叔會整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心裡激動得很,問,“三叔,咱們可沒房間啊!”
李路指了指那邊一直沉默著的畢曉龍,道,“畢經理不是給咱們辦好了手續了嗎,總統套房。”
畢曉龍笑得很難看,“是是是,是的,已經辦好了,隨時可以入住。”
林培森就跟拎小雞一樣把盧金奇給拎了起來,衝畢曉龍道,“帶路啊!”
畢曉龍唯唯諾諾的答應著,連忙去帶路了。
李路看了楊股長一眼,走過來低聲對張龍說,“老排長,這個姓楊的是公務人員,我不要控制他,你來處理吧。”
“放心,按照程式,我把他帶回省軍區,讓他們領導去領人吧。”張龍心領神會。
李路點頭,道,“行,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過去找你喝酒,今晚必須得在省軍區住上一晚。”
“這可是你說的,老子回去就把酒燙起來。”張龍哈哈大笑,揮手讓兵們架著楊股長,很快的就離開了飯店,來去就是一陣風。
外面,已經被開到了飯店門口的那臺麵包車,車門大開著,裡面裝錢的那麻布袋口子開著,裡面的鈔票露出來,有好幾疊落在車地板上,很刺眼。
皮德旺站在邊上打量著這些錢,心裡嘆氣不已,揮揮手交代幾句,讓手下保護好現場,他就趕緊的乘車回局裡彙報去了。
這些錢,如今成了燙手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