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愣了一下,白雪回過神來,說道,“八號桌的十三號先生出價一百萬元。”
一百萬是一個分水嶺,超過了許多人的心理底線。出水芙蓉圖儘管名貴,但是隻是扇畫,若一定要用錢來衡量,在許多人心裡面,它大概是七八十萬的價位。
七八十萬存款的人,此時就是名副其實的富豪。
趙公子扭頭看過來,看清楚了是個外國人出的價,他略微猶豫了一下,扭頭問身邊的人幾句,得到肯定的回覆之後,他重燃鬥志,再一次舉起手來。
“一百一十萬!”
直接加了十萬,組委會指定的一萬元最低加幅被徹底拋棄了。
韋德很乾脆的聳了聳肩,道,“克萊斯勒公司只能給到一百萬元華夏幣,因此,我不會再增加了。”
這是任務,他沒有覺得絲毫的可惜,反正這一百萬是怎麼都要捐出去的,透過何種方式,他不在乎——因為他知道,即使競得出水芙蓉圖,他也帶不回美國。
羅伊德察言觀色,他把手裡的牌子遞給李路,道,“李先生,你可以用我的牌子。”
他也發現李路一直盯著白雪看,認為李路這樣的年輕人一定是被吸引住了,這樣的場合,毫無疑問是爭風吃醋的好時候。引起女士注意就是成功的第一步,繼而順勢發起邀約,順其自然的事情。
他們這些鬼佬嫻熟得很。
李路擺了擺手笑道,“不了,我對這個興趣不大。”
“路,我建議你爭取一下。”韋德笑著說道,“你到上海來是要辦一些比較難的事情的吧?你得把氣勢拿出來,讓更多的重要人物知道你。”
他眨了眨眼睛,低聲說了一句,“這是給前線的將士捐贈慰問金。”
不得不說,政治這個玩意兒每一個國家的都相通的。李路沒往這方面想,他壓根對政治這玩意兒有了心理陰影,但是韋德和羅伊斯這倆加起來八九十歲的半老頭,都是場上混的,一言就道破了其中的根源。
李路略微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接下來要悄悄的挖一些研究單位的牆角,你若沒有點知名度,或者說人家領導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這個工作還真的很難開展。
這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有這麼多大人物的現場,飽含深情的捐出去幾百萬,那不是培養知名度最快速的辦法嗎?而且能夠給除了趙公子之外的其他人一個很好的印象——因為這麼做,勢必要把勢在必得的趙公子打壓下去。
關鍵在於,此時李路根本不知道趙公子是什麼人。張衛偉也沒有想到馬上去向李路彙報打聽到的關於趙公子的身份資訊。
“那就搞搞吧,呵呵。”李路聳了聳肩,也不介意拋頭露面一回了,接過牌子,舉了舉。
羅伊德生怕白雪沒看見,舉了舉手,用英語大聲說道,“李先生加十萬!”
他當然的沒有把趙公子放在眼裡,這年頭,非黃種人在華夏都很吃香,那就是一道護身符。甚至幾十年後,華夏的許多腦子長了蛀蟲的女孩子接受了高等教育有了很好工作的前提下,為了給窮掉渣的黑鬼艹,不惜的傾家蕩產甚至運毒,染上艾滋等等,徹底的把醜陋犯賤的一面體現了個淋漓盡致。
剛剛把目光移開的眾人又看了過來,他們吃驚於報出的一百二十萬天價,更吃驚於那個年輕人居然有一位看著很像高階幹部的外國人幫他叫價!
那是誰?
趙公子也皺起了眉頭,這一下,他的幕僚也不認識了,給不出什麼意見來。到了這個時候,沒別的辦法了,只能用錢砸,堅決的不能在白雪小姐面前丟了面子。
“一百三十萬!”趙公子直接扔掉了牌子,舉手大聲說道。
臺上的白雪還沒來得及說話,新的叫價就出來了。她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但幸好穩得住,站在那裡面帶微笑靜等了幾秒鐘,隨即說道,“一號桌的一號先生一百三十萬,請問,還有更高的喊價嗎?”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李路正在對羅伊德說,“羅伊德先生,顯然的我能拿到納努地區的勘探開採權,否則,我對你說的這些不存在任何意義。”
羅伊德很激動,眉頭猛跳,“李先生,我的意思是,最好有實質上的相關檔案。您知道,只要你手裡有波斯灣油區的勘探開採權,我保證,什麼都可以談。”
德國人多慘,煤礦有點,石油那是不存在的。他們的石油公司也一直在全世界各地找石油,奈何處處被美國佬和英國人給阻截,生活也是艱難得很。
波斯灣那是什麼地方,那就是往地上紮根管子就能冒石油的地方。有勘探開採權在手,那意味著什麼,羅伊德不是石油公司的也知道這裡面蘊含著的價值。
沒有政府背書又怎麼樣呢,在波斯灣油田面前,秘密協議又算得了什麼呢,不是不能做,是利潤不太夠。利潤夠了,挑撥一場戰爭又如何?
羅伊德徹底明白韋德對這位華夏年輕人的看重的根源來自何處了,他冷靜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舉手,大聲說,“李先生一百五十萬!”
白雪的目光其實一直往這邊打量,因為此時只有八號桌子這個奇怪的組合才有與趙公子競爭的實力。有身份不低的外商,有很年輕的華夏人,這種組合怎麼看怎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