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ddy
◎我這是討好隊長你們知道嗎?◎
義大利國內的報紙祝賀了這場勝利, 在大多數球迷看來,荷蘭或許是比半決賽要踢的希臘更加難纏的對手。
義大利人已經習慣了國家隊的進攻節奏,哪怕運動戰時間進球掛零, 報紙也不過例行公事地批評了一下特拉帕託尼的保守,當然國家隊主帥根本不在意這些評價。
除了比賽之外,球場上發生的其他趣事也被大書特書。安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被都靈體育報拿去當了頭條,安東自認為這張圖醜得讓他吃不下飯。
米蘭本地的報紙對他善良多了,選了他帶著血奔跑的照片, 還非常懂行地提到了‘浴血戰神’內斯塔, 安東因此榮獲又一稱號‘浴血哭包’, 給他的職業生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安東還收到了親友們的問候, 比如卡卡:“我點球大戰只看了一半,回來就看見你哭得直冒鼻涕泡, 我還以為義大利輸了, 嚇死我了!這可是巴西國家電視臺的直播, 你知道有多少人看見你哭嗎?”
比如舍甫琴科, “教你一招, 下次在球場上哭的時候一定要咬緊牙,把嘴巴閉上。保持個人形象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 你得明白這一點。”
比如穆勒,“幹得漂亮安東!就該把荷蘭人趕回家,誰讓他們搶了德國隊的出線資格?不過你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球隊裡有人欺負你了嗎?”
還比如古蒂,“你那個金毛像套在腦袋上的垃圾袋,染得太糟糕了!你身邊明明有染金發的行家, 下次能不能找我?”
安東挨個敲字‘問候’回去, 他甚至收到了一個新朋友的簡訊, “太好了,我們都贏下了點球大戰!”葡萄牙的羅納爾多給他發的是英文,讀上去好像在說他們在同一支球隊,贏下了同一場比賽一樣。
安東手在鍵盤上停留許久,不知道該回什麼。主要怪這條簡訊沒說什麼話,他甚至覺得後面應該還有別的。可等了好久也沒等來下文,直到他打算關掉手機,才彈了一條進來,仍然只有一句話,“期待與你在決賽碰面!”
“就兩句話要發這麼久嗎?”安東唸叨著,只回了一句“加油”,看起來非常高冷,當然他不這麼覺得。
賽後隊醫再次檢查了安東臉上的傷口,在藥物的幫助和身體自愈能力的作用下恢複地很不錯,只需要貼個小創可貼,看上去像是動畫片裡的笨蛋海盜。
安東的激動心情持續到回酒店,馬爾蒂尼和家人打電話的時候,他還會從浴室裡探出腦袋,含著一嘴牙膏沫大喊“向克裡斯和丹尼爾問好!”
“你小心嗆到!”馬爾蒂尼一出聲,安東立刻縮了回去,他還沒來得及轉述安東的問好,電話裡已經響起了克裡斯清脆的童聲,“安東!papa我要和安東說話!求你了papa!”,丹尼爾也在旁邊,“安東!安東!”當著小複讀機。
“好吧寶貝,等安東從衛生間出來好嗎?先別著急。”
安東下一秒竄了出來,他居然已經把自己收拾好了,“我來了克裡斯!丹尼爾!”
馬爾蒂尼無奈地把電話遞了出去,他從來沒有這麼明顯的感受到安東和他的年齡差距,明明安東和克裡斯也差了十幾歲,為什麼他們遇上的時候總是像同齡人一樣?
安東已經眉飛色舞地和馬爾蒂尼小朋友們聊上了,不知道克裡斯說了什麼,安東賊眉鼠眼地偷看過來,“好的好的,我們到沒有papa的地方說,我保證他不會偷聽!”
“我聽不見,也不想偷聽好嗎?!”
安東做作地鑽回了衛生間,等再出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馬爾蒂尼挑高眉毛,“你不要教壞了克裡斯,他們還沒有和我說晚安。”
“抱歉,不過我小時候可沒人說我是壞孩子,”安東笑嘻嘻地躺回床上,“那我替他們說吧,晚安保羅!”
所以他們到底說了什麼悄悄話?馬爾蒂尼不得不承認他好奇了一會兒。第二天國家隊給他補辦了一個小的生日慶祝,和兩年前的世界盃如出一轍。
訓練結束後,大家聚在活動室,等待著大蛋糕,雖然味道估計不會太好,但至少是甜點,對於已經快集訓了一整個月的運動員們來說足夠解饞。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蛋糕半天沒出現,在已經有人急得想要找出去的時候,娛樂室的門開啟,安東和兩個負責基地生活的領隊推著蛋糕走進來。
“我說怎麼這麼慢,安東你去偷吃了嗎?”
“才沒有!”在隊友們的怒視下,安東驕傲地仰頭,“我給蛋糕下毒了,你們一會兒吃的時候小心點!”
“我看有人是欠收拾了,”維埃裡起鬨,他的腿在隊醫的檢查下認定接下來的比賽要謹慎出場,他似乎因為過去一年多的頻繁傷病已經習慣了身體的不適,並沒有因為失去首發機會而難過,“一會兒把安東按到這個蛋糕裡怎麼樣?”
大家雲集響應,除了幾個人,“給我留一塊吃的!”“你們覺得保羅會同意嗎?”“其實保羅可以分一半出來”
安東不理他們,推著蛋糕來到馬爾蒂尼面前,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個生日蛋糕帽,馬爾蒂尼接了過去,但婉拒了戴上帽子的請求,他看著白色長方形的蛋糕,中間寫著“生日快樂,最好的隊長”,下面的空隙裡歪歪扭扭地擠著一行新加上去的小字,“還有最好的daddy!”
原來這就是昨天晚上安東和克裡斯商量出來的小驚喜嗎?馬爾蒂尼哭笑不得,其他人也看到了這個細節,“這狗爬的字一看就是安東寫的,安東你居然叫保羅daddy?”皮爾洛一臉壞笑,怪異的腔調惹人浮想聯翩。
“不是!”安東真想直接拿一塊奶油砸到這個人身上,“我這是替丹尼爾和克裡斯寫的,你為什麼把話說得這麼變態?”
“居然是daddy!哇哦!”布馮緊隨其後,根本沒人聽安東的解釋,整個娛樂室充斥著他們的怪叫,還有各種夾著嗓子的“daddy”聲,也不知道在惡心誰。
馬爾蒂尼似乎免疫了這樣的調侃,他擺弄著那個生日帽,從內側扣下來了一塊東西。
“安東,這是你送給我的嗎?”他把一個用紙疊起來的小方塊展開,裡面是一幅用鉛筆畫的速寫畫像,和兩年前的那一幅差不多,紙上都帶著酒店的ogo,遍佈摺痕,不過馬爾蒂尼確信畫像的角度和細節是不一樣的,至少他現在是不同於當時的高興。
又有人炸鍋了,加圖索沒了當年被安東欺負的慘樣,氣憤地嚷嚷,“你不是說已經畫吐了,再也不送畫像當生日禮物了嗎?”
不等安東解釋,另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因紮吉遠遠地靠在沙發上,但顯然對這邊發生的事一清二楚,“安東你對保羅也太好了,把我們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我這是討好隊長你們知道嗎?畢竟我和隊長住在同一間宿舍,壓力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