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沙爾克04
一支球隊的球員是另一隻球隊的球迷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況且安東可沒說‘自己從小就有加入拜仁慕尼黑俱樂部的夢想’,因此第二天基本上沒誰再議論這件事了。
反而是安東沒了努力要保守的秘密,變得膽大包天起來,看報紙的時候要看拜仁慕尼黑備戰的情況,再把尤文詛咒一番,上賽季末米蘭和尤文爭奪意甲冠軍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認真。
被搶走報紙的舍甫琴科忍不住抗議,安東一點沒有悔改的意思,還變本加厲地哼唱起拜仁的隊歌,從最經典的《拜仁南波萬》再到小眾一些的《ia》,還有流行樂風格的《南部之星》,就連飯都堵不住他的嘴。
“你連義大利語都說不明白,為什麼要唱德語歌?”維埃裡掏耳朵,他似乎還在因為昨天晚上被漏過去生悶氣,又好像只是例行看不順眼要懟一下安東。
安東完全沒有被挫敗,甚至更大聲了,在維埃裡身邊轉來轉去,如同一個放著環境音的音響。歌詞間隙還要插花,“波波,你真覺得我唱的很難聽嗎?”
維埃裡嘴唇動了又動,說不出違心的詆毀,“……不難聽也不代表我願意一直聽,勞駕你閉嘴……保羅來了!”
安東嘴裡的“ia”才冒出來ian!ian!sono n te!”
邊唱著他還一邊四處張望,卻只能看到隊友們被他逗笑的臉。
“保羅在哪兒?!波波,你真是個騙子!”
到了下午大家發現,就算馬爾蒂尼也管不了安東了,可敬的米蘭隊長還沉浸在昨晚聽到的新的甜言蜜語中,哪怕安東當著他的面說誇拜仁的新球場很漂亮,馬爾蒂尼也會輕輕放過。
這賽季科斯塔庫塔逐漸淡出了米蘭的主力陣營,在歐冠外戰經常上不了大名單,因此現在並不在德國。此時唯一還能治得了安東的只有因紮吉了。他只需要靠近安東,裝作不經意地提問,“昨天晚上保羅最後和你說了什麼?”
“你沒聽見嗎?”安東想起那句簽名字在臉上的話,心裡還是不自在,好像他什麼都沒做,就已經打上米蘭的烙印了一樣,“沒什麼……我是不是該紋一個新紋身了?小腿上還有地方。”
“為什麼要紋身?保羅昨天說要你紋身了?還是什麼?”因紮吉的思路跑得飛快,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扒拉他的腿,似乎在擔心一晚上過去安東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多了個紋身。
安東連忙穩住他,“沒有!你怎麼想到那兒去的,這兩件事之間有關系嗎?”
因紮吉還是打量了半天,確實沒見到可疑之處,這才鬆口,“想紋就紋吧,我只希望你能紋一個看一眼就能想到我的圖案。”
“我已經紋了啊?”安東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再來一個新的。”因紮吉眼見他糾結,立刻打蛇隨棍上,開始新一輪洗腦,“這只是我一個小小的心願,bea,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會滿足我的願望對不對?”
安東拒絕了他,“算了,我只是一時上頭,紋太多紋身也不好看是吧。”
“小腿上不是沒紋身嗎?”因紮吉不放棄,一整天訓練吃飯午休都跟著安東,見縫插針地試圖說服或者哄騙他去紋身。到最後安東已經繃不住了,在去球場的大巴車上連換了兩個座位因紮吉都坐了過來,“說真的,考慮一下吧。”
“皮波,你以前不這樣啊?託馬索才這麼幹。”安東又好笑又無奈。
因紮吉絲毫不覺得自己和小朋友比有什麼丟人的,他幾乎要壓在安東身上,像是誘騙小朋友的壞叔叔,“託馬索要是像我這樣你肯定就答應了,所以我比他差在哪裡了?你不愛我了?”
“差在他可以拉著我撒嬌,你這麼做好嚇人!”安東滿臉嫌棄地後背死死抵在座椅上,嘴硬著把因紮吉推遠了一點,實際上他差點就要被說動了,甚至思考了一番什麼樣的圖案符合因紮吉的要求。
“我愛你和這個沒關系!要紋也等賽季結束之後,我現在又不能出去紋一個。”
如今的沙爾克04遠沒有十幾年後在第二級別聯賽徘徊的窘迫,作為上賽季的德甲亞軍,這只來自蓋爾森基興的球隊雖然沒有太過出名的球星,但他們整體的配合與成熟的體系同樣不容小覷。
米蘭今天的首發前鋒變回了舍甫琴科和吉拉迪諾。當即將上場的球員們並排站著聽歐冠主題曲的時候,安東餘光掃到了沙爾克04替補席上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門將。
諾伊爾淺色的門將服外面套著紮眼的綠色替補背心,大高個子坐在替補席上頗為侷促,他只能盡可能地把腿岔開伸遠點。
作為今天肯定沒機會出場的三門,諾伊爾顯得有些百無聊賴。目光放空盯著前方,直到歐冠的主題曲都快放完了,他才感覺到遠處一直注視著他的視線,看過來。
安東沒有錯過諾伊爾從原先的面無表情,到和他目光相對之後臉頰用力提起來的一抹笑。
這個笑容一下子和安東曾經見過的動圖對上了,那張動圖裡諾伊爾看到鏡頭後笑的很假,轉頭嘴角立刻垮了下去。諾伊爾剛才的表情就好像這個動圖倒放一樣,實在是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