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
◎看樣子你的支持者叛變了?◎
兩個人最後還是去了床上, 因為小沙發實在施展不開,一切結束之後,安東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頭埋在枕頭上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著,還嘟囔著,“你剛才就是生氣了吧,為什麼?”
因紮吉看著臺燈下安東閉眼之後安靜的臉,嘆了口氣, 親了親他的額頭, “我沒生氣, 趕快睡吧。”話一說完, 安東就翻了個身睡了過去。
因紮吉把人轉回來,長久地盯著他鎖骨上的那兩朵花, 決定想個辦法讓安東也體會一下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安東睡到幾乎中午才醒來, 另外半邊床空蕩蕩的, 摸上去很涼, 顯然因紮吉起得很早。
安東發了一會兒懵, 慢吞吞地下樓,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發現房間沒人, 他只好拿出電話。號剛撥出去,房門開啟了,安東看著進來的人,半天才發出聲音:“你一大早起來就是去剪頭發?”
因紮吉一直留著的半長發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寸頭,他本來想讓安東也體會一下什麼叫意外驚嚇, 但他剪完之後就後悔了, 看著鏡子裡炸毛的腦袋, 實在是看不慣,他只覺得自己為什麼要和安東生這種幼稚的氣?
在安東震驚不解的眼神中,因紮吉不自在地想撩頭發,手都抬起來了才意識到現在沒有頭發可撩,又尷尬地放了回去你昨天也不和我打招呼就紋身去了啊。”
“這不太一樣吧。”安東沒想到因紮吉會給出這樣的理由,但他沒有忽略自己本能反駁的時候心裡的那一點別扭,‘皮波應該先和我說一聲的’,然後又開始為這點變扭頭疼,‘他去剪頭發很正常啊,為什麼要和我說?’
因紮吉沒有錯過安東臉上的表情變化,慶幸自己頭發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還是有點效果的。他把回來路上打包的午飯放到桌子上,“別站著了,快過來吃飯。”
安東吃飯的時候才慢慢把心情調理好,因紮吉的這個新發型說實話很難看習慣,當然臉還是帥的。
“所以你覺得我這個發型怎麼樣?好看嗎?”
還可以。”
因紮吉像是很高興似的點點頭,“那我以後就留這個發型好了。”
“但是你以前的那個更適合一點!”安東吃飯的動作都停住了,看著始終一臉無辜的因紮吉,他只好先一步明說:“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我會第一個告訴你的。”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連安德烈都比我更早知道你的紋身有些難過罷了。”因紮吉把吃醋說地清新脫俗,好像一大早上頭出去剪頭發的人不是他一樣。
“其實我是在安德烈紋完走了之後才紋的,所以他不知道。”
因紮吉難得卡了一下,“那你也要紋之前和我說一聲,畢竟我是每天都能看見你紋身的那個人。”
“所以你還是不喜歡,”安東覺得自己悟了,“我提前說了你不同意我也會紋的!”
“不,很好看,我真的喜歡。”因紮吉終於認真起來了,“但如果你說不喜歡我想剪的新發型,那我肯定就不剪了。”
安東翻了個白眼,“你不剪是因為你自己看著也不喜歡吧!”
漫長的沉默,因紮吉終於黑著臉承認了,“確實不太好看,我下次不會再剪成這樣了。”
安東笑得叉子都拿不穩了,最後才安慰了他兩句,“光看臉還是帥的,嗯,看久了就習慣了。或者等你去內洛有人會誇你呢?”
都笑話我還差不多。因紮吉拒絕去想這樣的場景,把話題拉了回來,“你給那麼多人都畫了紋身,我的呢?”
“現在不是給你的時候,再等兩天吧。”安東堅持賣關子,一副很神秘的樣子,讓因紮吉心癢癢。
他其實一開始期待的是情侶紋身,但昨天安東已經紋過了,顯然和自己沒什麼關系。不過經過一晚上之後他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失望,情侶紋身有風險,要是被人看到就麻煩了。
因紮吉的寸頭在內洛果然引起了討論,雖然長相還是像原來那樣帥氣,但他人往那兒一站就是讓人覺得奇怪。然後這天下午他們組隊飛紐約的時候,記者也拍到了因紮吉的新發型,又在媒體上被熱烈的討論了一波。
因紮吉看上去沒受這些的影響,有隊友關心他為什麼突然剪頭發,他也只是笑著說想剪就剪了,還不忘眨眨眼問一句好看嗎。等人走開之後他才轉向安東,“早知道就不剪了,你得補償我一下。”
“和我沒關系,一人做事一人當。”安東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有點紮,和以前手感很不一樣。因紮吉把這個只會看他笑話的小子推開,安東屁股底下的足球滾了起來,他順勢躺倒到地上。該說不說美國雖然是足球荒漠,但球場設施還是很好的,看看這草,真是讓人羨慕。
和尤文的義大利超級杯在下午三點開始,比賽場地是紐約大都會體育場,這裡平時是橄欖球場,夏天的時候拿來承辦一些其他賽事賺錢,夏天的陽光火辣辣地照在草坪上,空氣濕度也很大,走上場的球員還沒怎麼動就開始出汗。
安東的猜測成真了,安切洛蒂果然用卡福首發,他只能坐在替補席上,這讓一直以來都是教練第一選擇的他多少有點難以適應,只不過這種天氣上不了場就算了吧。
美國人對足球的關注不多,因此看臺上沒有太多觀眾,更別提給兩邊助威的球迷了。
比賽在詭異的平和氣氛中開始,開場前貳拾分鐘兩邊的進攻都比較激烈,不過很快因為天氣實在太熱,場上比賽的節奏慢了下來。
安東不用人提醒就一直在觀察著卡福的跑位以及與隊友的配合,巴西人雖然只和隊伍合練過十來天,但已經迅速融入了球隊,和其他人配合默契,完全看不出他是新來的。安東知道如果換成自己,根本不可能像他做的這麼好。
加圖索在上半場補時的時候有些拉傷,於是安切洛蒂用雷東多把他換了下來。走到替補席的時候,他就看到安東面色嚴肅地盯著球場,眼珠都不帶動的,“嘿,發什麼呆!”
“我沒發呆,”安東不看他,在他坐下的時候稍微挪遠了一點,這一身騰騰的熱氣!“我只是在學習。”
“有什麼好學習的?”加圖索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反應過來了,親熱地攬住他給他鼓勁,“這才一場比賽而已,以後肯定還是你首發更多!”
話可不敢這麼說。安東掙紮著也沒躲開這個擁抱,這下雖然他沒上場之後也得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