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
◎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事後安東表示布馮舉著攝像機對他的驚嚇不亞於在枕頭下面發現一隻蟑螂, 相機忠實記錄著安東清醒後一骨碌鑽進被子裡整個躲起來的樣子,還有他含糊中帶著驚慌的聲音,“這才幾點你們在幹什麼?”
既然想要整蠱的人已經醒了, 皮耶羅也不再輕聲細語,“這是球隊的活動安東,要我們拍一下隊友起床的樣子。”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活動,”被子窩拱來拱去的,安東大腦飛速轉動, “為什麼是你們拍, 你們應該去找別人!”
“我們都進來了, 你別害羞啊!”布馮一隻手伸出來開始拉被子, 但被子裡躲著的土撥鼠顯然不願意鬆手,就連皮耶羅開始幫忙也沒有拉過他。因紮吉默不作聲, 維埃裡看著眼前這愚蠢的場面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終入侵者佔據了上風, 因為安東在被子裡躲的時間太久了他憋得要命, 只好從另一個方向探出頭來喘氣, 像從洞裡鑽出來的老鼠。布馮還守著被子亂拉, 維埃裡連忙提醒他們,“安東在這兒呢。”
“波波!”安東在鏡頭又懟過來的時候把頭偏向一邊, 死活只露出一個後腦勺,“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我已經起床了,你們該去找下一個人才對,或者你們為什麼不找皮波!”
“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就醒了。”
安東受不了被人圍觀,尤其是布馮快把他從被子裡拖出來了。他現在的形象一定糟糕透了,這群該死的不知道錄下來多少。安東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往衛生間跑, 光著的上半身讓皮耶羅興奮地拉著布馮, “快拍快拍!”
“你們要拍什麼?!”安東倉皇回頭, 因紮吉也站了起來,他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那個所謂的國家隊活動了。“你們這樣玩的有點大了吧。”
布馮手都要拽到安東的短褲上了,嘴裡念念有詞模仿著紀錄片的腔調,“很多球迷都好奇安東身上的紋身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們今天終於有機會看清楚了,首先是他背後這個鹿角,老實說和那兩個貓和老鼠完全是不同的風格”
“你們真是太變態了,哪裡有球迷好奇!”安東終於意識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條短褲,如果只是被隊友們看到也沒什麼,他在更衣室總有脫得差不多的時候,但這些被拍下來就不一樣了。
在布馮滔滔不絕的說話聲、皮耶羅哈哈大笑的起鬨聲以及維埃裡和因紮吉的吵嘴聲中,安東把床上的被子拖下來裹住自己,頭也不回地躲進了衛生間。“快把影片刪了!”
拍到了滿意素材的布馮才不理他,和皮耶羅欣賞了一番剛才錄下來的影片,離開的時候還在緊閉著的衛生間門上拍了拍,“我們去找下一個人了,你可以出來了安東。”
“我不!”安東的聲音在衛生間裡還有回響,“你們這群惡魔,我絕對要告訴教練先生!”
布馮和皮耶羅嘻嘻哈哈地走了,留下維埃裡和因紮吉相顧無言。在因紮吉滿是懷疑的目光裡,維埃裡撐不住說了實話,“誰讓安東這種天氣都不脫裡面的打底而且領隊知道我們要幹什麼所以給了鑰匙,這也不算太過分吧我們又不是半夜過來。”
“你明明知道萬一拍到什麼別的怎麼辦?”因紮吉無法理解他們的腦迴路,“你居然都不攔一下?”
實際上提出這個建議的維埃裡不敢說實話,他摸著身下這張床冰冰涼涼的被褥,顯然不是躺過人的,還好兩個人身上沒有容易引起誤會的痕跡。
維埃裡知道自己差點犯下大錯,現在只好假裝他攔了但是沒有攔住,“幸虧你們昨天晚上沒做什麼我甚至覺得他們真的還會去找別人,因為領隊之前說他們打算拍紀錄片,這一段如果效果好的話會放進去。”
“真的嗎?”一道哀怨地聲音傳來,安東像遊魂一樣站在牆角,把維埃裡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在你說你們設計了那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的時候,”安東把被子摔到維埃裡身上,“幹嘛非要拍我?你們這群暴露狂!”
“你都紋身了還害怕這些,不脫的話誰能看見啊。”
“我紋著給我自己看的!”
“還有我,我覺得很好看。”因紮吉突然出聲,維埃裡看著安東一下子不好意思的臉,真是受不了,“誰問你了?!”
布馮和皮耶羅後來還去騷擾了其他人,不過他們都不如安東反應強烈,甚至有人對自己起床的樣子被拍了下來頗為感興趣。
“我該想到的,”聽著卡納瓦羅興奮地叮囑布馮一定要讓拍他的部分放進紀錄片裡,安東愁眉苦臉,“全隊只有我有隱私意識。”
刀叉碰撞的聲音打斷他的哀嘆,安東看著埋頭似乎在認真吃的內斯塔,“吉吉他們為什麼不去拍你?你的反應一定最有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