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傍晚,天色尚有一抹昏黃殘留,有個尖細的聲音在南凌屋外想起。他微微睜眼,看見夕陽的剪影中,有一個頷首抱拳的影子:“南凌少俠,近日村裡出了些不必要的事情,多有怠慢,還望海涵。明日……..長老要舉行獻祭儀式,以平息神怒民怨。長老有要事在身,不能親自前來,特命我前來送函,邀請少俠一道參加。”
南凌應了一聲,那使者彎腰在門下放下什麼東西,而後便離開了。
待那使者走後,南凌開啟門,低頭便看見一精緻小巧的月蛇神像,下方壓著一張信函。
南凌沒來由地感到心煩意亂,尤其是看到這個月蛇神像。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南凌驚訝之餘,本能地閃進門後,想要一睹來著何人。此時的天色將晚未晚,太陽剛剛沉入山頭,尚有微弱的光芒尚能苟且照亮這不大的院子,南凌屏氣凝神,看見一個影子匆匆地從外頭閃進院子,躲在院門之後,探頭探腦地張望著。此人身著素色長袍,隱約可見美好的身段,輕紗包頭遮面,仍是遮不住青絲如瀑。南凌心下已經有數,便不再隱藏,踏步上前,輕聲開口問道:“月琊姑娘,此番已經入夜,不辭辛苦前來,意欲何為?”
仍在不停張望的月琊聽到身後南凌的聲音嚇了一跳,她轉身跺腳,美麗的大眼睛翻了翻,嬌嗔道:“你這人,走路腳都不沾地不成?”
南凌被她這句話堵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撓頭傻笑。
月琊一把扯掉臉上的輕紗,大步上前,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南凌的小臂就往房間裡拽:“快點,我是偷跑出來的,沒有多少時間——”
南凌從來沒有被女性碰過,瞬間有些窘迫和臉紅:“姑娘,有事直說即可,你這樣——我——我——”
月琊翻了個白眼:“呆子。”並不理會抗議的南凌,一把把他推入房內。將門反鎖,確認沒有人偷看以後,月琊竟然自顧自地開始脫衣服,邊脫還便嘀咕:“得快點,不然來不及了………”
南凌嚇得倒退三步,立刻轉身,臉紅得像是要滴血:“姑娘!請自重!南凌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做不出這等蠅營狗苟的下流事情來,姑娘——”
後腦勺突然捱了一下,南凌疑惑地轉過頭,卻見月琊已經脫去長袍,露出了一身夜行服。她叉著腰,大眼睛睜得溜圓:“你這偽君子,腦子裡都想著些什麼呀!看你不說話跟個悶葫蘆似的,原來一肚子壞水兒。”
南凌反駁不過,只得紅臉不言語。
“你知道明天村裡要幹嘛嗎?”
南凌老實回答:“聽說是獻祭儀式,為了平息神怒。”
“為什麼平息神怒?”
“因為——”南凌沒有說完,因為他想起了月流兒那日的樣子。
“因為這裡的人都是瘋子!跟我走,這個地方我和你都呆不得。”月琊有些激動。
南凌疑惑:“為什麼?你不是村裡的聖女嗎?”
月琊聞言一怔,露出了苦澀淒涼地自嘲一笑,眼裡透著一絲疲憊:“我只是個工具而已。”
“工具?什麼意思?”南凌問道。
“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但是你聽好了,這個村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這裡沒有活人,都是怪物,而他們的目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