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睨了一眼,對那男子做了自我介紹。同樣地,這次南凌也說自己是來自北方的旅人。
“你二人認得這妖物?”
見餘夢笙發呆,那男子又淡淡地問了一句。他的眼神停留在南凌身上許久,隨後便收了回去,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
“她…..她是我的妻子。”餘夢笙吞了吞口水。
“請上仙救救她罷。”
在那男子強大威壓之下,餘夢笙不由自主地臉上直冒冷汗。雖然面前這個人語氣輕柔,說話不疼不癢,但是自有一股強大威懾力在話語中,餘夢笙知道他絕不是普通人,所以說話也十分小心。
那人淡淡地睨了餘夢笙一眼,道:“妻子?”
餘夢笙腦門冒汗,回答是。四周空靈的歌聲飄飄蕩蕩,讓一切落入了一種奇怪的夢幻氛圍。
“那這樣說,連日來花音谷發生的屠害生靈的慘案,你也有份?”那男子語氣轉冷。四周氣溫驟降,餘夢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在壓力的逼迫下,餘夢笙只好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事情的原委。南凌在一旁一言不發,靜靜地觀察著那個神秘的男子。
“…….如此這般,上仙能否救我的妻子於水火之中?”餘夢笙向他解釋了一番,那男子聞言並有任何表情反應。一句話也不說。
四周花兒搖曳,月光因為烏雲的走動時明時暗,那男子仙氣飄飄地立在原地,清雅至極,彷彿一汪平靜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他目光清冷地看著眾人。
南凌不知為何對他產生一種厭惡感。
半晌,他淡淡地開口:“這女子,無法可救。”
餘夢笙頓覺五雷轟頂,南凌長嘆一口氣,目光黯淡。
那男子繼續說道:“幽冥一派,我是聽說過的,他們掌門幽冥真君是魔界中人,行事詭秘,好以收童男童女為爐鼎煉邪丹修行。這女子被幽冥邪氣入侵太久,已經與施法之人融為一體,神志不清,全靠一腔怨念支撐。若是強行分離,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場。”
餘夢笙頹然坐在地上,看著表情有些呆滯的易消愁,突然吭哧吭哧地慘笑起來,隨後淚流不止,模樣痛苦,令人扼腕嘆息。
他無論如何,都只是個廢物而已。
那仙逸出塵的男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模樣痛苦的餘夢笙,冷冰冰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
“我奉命前來除妖,今日,留她不得。”
他彷彿視人間痛苦為飛灰般礙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南凌心中一動,閃身擋在易消愁面前,目光閃爍,盯著那男子。
那男子並不驚訝,好像料到他會這樣做似的。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何必執著,她已是妖。
南凌笑著學著餘夢笙說了一句關你屁事,隨後抽出軒轅劍,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那男子看見南凌亮出了軒轅劍,眼神突然閃了幾閃,便又不動聲色地隱去。他並沒有與南凌對峙的意思,仍舊是維持淡然的氣場,玩味地打量起南凌了起來。南凌被他怪異地目光盯得發了毛,渾身不痛快。半響,他竟然露出一絲微笑,那笑容看上去含義十分不清晰,南凌和餘夢笙都拿捏不準他為何沒來由地笑了,只那一笑中,沒有絲毫的嘲諷或者不屑,反而是有些莫名的欣賞在其中。
“罷了,既然是你要護她,那我就幫她一次罷。”
那男子沒來由地說了這樣一句話,讓南凌感到十分莫名其妙。難道這個傢伙認識自己不成?
還來不及詢問,那男子便化為一陣清風,繞過南凌,閃至易消愁面前。坐在地下的餘夢笙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傻傻地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看似冷麵無情的傢伙怎麼突然就笑了?還決定幫助自己?
只見那男子伸出修長的一隻手,食指並著中指點在了易消愁的額頭上,嘴裡微年一個古樸複雜的字音,隨後輕輕一抽,一條金黃色泛著光芒的彎曲光線便被他從易消愁額前抽出,飄飄蕩蕩好似沒有重量,隨即,易消愁的身子漸漸透明起來,隨後變化成飛灰一般的碎片,隨著夜風飛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