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純粹的愛情

058 第二十一章 我心狂野Ⅲ

從我的孩提時代開始,我對一切是那樣好奇,什麼都是未知,什麼都是那樣有趣,我總是詢問母親?那是什麼?這是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有些問題我得到了答案,有些卻永遠得不到回答,甚至到現在都還不清楚,有些問題母親總是耐心的和我講解,哪怕後來我覺得她說的不一定對。

我從小就喜歡看天空,那時候的天是那樣的藍,夜,星星是那樣的閃爍明亮。那時的天空僅僅只有云,我也沒有近視,還能張目對日。

我問母親:

為什麼說太陽比雲要大?星星比月亮要的?它們看起來是那樣小。母親說:

因為太陽最遠,星星也更遠。所以看起來小。雲就在山頂那。所以看起來大,這樣走到山頂就能碰到雲。

那時候我已經能理解遠處的東西看起來畢竟小。也想登上那最高的山頂,去看一看那雲是不是像大家說的那樣和棉花一樣。

我又問母親:

是怎麼知道太陽比月亮遠的,沒有那麼長的繩子來量吧!是怎麼知道的。

母親說她也不知道,讓我去問父親,因為父親知道得多,但是父親只有過年才回來,我已經好久沒有看見他了,甚至忘了他的模樣。但是那時我不敢問母親父親是什麼樣子,每一次我問她都會打我。

那時候我會去櫃子了翻出父親的那兩張照片,把上面的樣子記住。好像是在五歲以後我才能在父親一年不回家的情況下還記住他的樣子。不會再忘記,再印象模糊。

有些問題她卻含糊其辭,不願回答,或者直接就是敷衍欺騙。就像我問她我是那裡來的時候。她說我是他她身上的肉做的,但是怎麼做的她卻沒有說。奶奶和我說過我是路邊撿來的,為什麼她們說的不一樣。

那時候伯母和伯父去老家待了兩年,也撿回了一個弟弟,他們都說是撿來的,我一度信以為真。

後來母親又懷孕了,後面弟弟出生,我才大概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也是弟弟出生以後我再也沒有和父母一起睡過,弟弟出生以後父母家人也不是再那樣關心我,我也經常因為弟弟而被家人打罵,讓我小時候一度極其討厭弟弟。

因為弟弟總是動不動就哭,經常半夜將我吵醒,每次我罵弟弟,父母總會罵我,說我小時候也是這樣,但是我完全記不得啊!那時候我天真的認為我小時候自己並不像弟弟那樣。

再後來才知道伯父伯母為什麼要回老家,為什麼一年見不到人,讓堂姐和我們一起住,小時候為什麼奶奶對我比對堂姐更好。因為每一次我分到的餅乾和水果總是比她的要大,吃飯時肉要比她的多。當然後來弟弟佔據了我本來的位置,我卻做不到心甘情願的讓著弟弟,而姐姐一直以來都對我那麼好。

伯父一家的情況就是那時候農村常出現的“跑”計劃生育,雖然我們那個地方的少數民族是可以生二胎的,但是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也十分嚴重,雖然到現在我都還分不清楚什麼是封建思想。

如果兩個孩子都是女孩,那麼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再生一個,如果還不是男孩,還會再想辦法再生一個,一直生,直到是男孩,所以我身邊有不少家庭是好幾個女孩,一個男孩,男孩都寶貝的不行,我上學的時候就遇到過好幾個叫招弟(娣)的女同學。

我們寨子,隔壁幾個寨子家裡有好幾個女孩,一直想盡辦法跑計劃生育,只為生男孩的家庭不計其數。對計劃生育工作者的仇視就像電視劇裡對日本鬼子的恨一樣,我還經歷過幾次鎮裡面計劃生育工作組,進村抓那些超生的家庭去做結紮的情況,那個場面,那種仇視的眼神到現在我想起都還有一些後怕。

為什麼國家做的是對的,卻要反抗,為什麼家裡都揭不開鍋了,還要到處跑著,一定要生出一個男孩,哪怕超生的罰款一次比一次多,到後面都還不起了,為什麼對女孩是那樣的不負責,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思想,或許這就是人性的複雜吧!

就不怕老了子女也是這樣對自己嗎?雖然說子女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但是愛與恨可不是無緣無故的。

奶奶一直說母親各種毛病,什麼粗心大意,花錢大手大腳,敗家啊什麼的,但是從來沒說這方面的,因為母親生了兩個男孩。但是伯母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和奶奶的關係更差,平時都不怎麼說話,因為堂弟的出生讓家裡不得不面對很多問題,還被罰了一筆鉅額的超生費,本來家裡條件就不好,還記得我因此好久沒能再吃到餅乾,吃肉的頻率也低了很多。那時候爺爺還是一個教師在學校教書育人,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母親曾和我說過她嫁到我們家最大的幸運就是生了兩個男孩,父親對她一直相敬如賓,從來不吵架反而不是那麼重要了。但是在我看來這也是她最大的不幸,我們哥倆這麼多年來讓她操碎了心,我知道她多麼希望也有一個想大姐那樣懂事你女兒。

就像寨子牆上刷了幾十年的標語:“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種樹”一樣,孩子多了家庭經濟壓力確實很大。就像伯父家,三個孩子上學面對的經濟壓力遠比我父母要大。就像伯母說的,看到堂姐堂姐上大學像高興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大學學費相對農村家庭來說,是那樣的多,而且堂弟堂妹也已經在上中學了,開支也不小。

不過幸運的是堂姐堂妹學習和那裡,也很自立,就像堂姐那樣,儘量省錢,自己掙學費,生活費,讓伯父伯母省了很多心思,不像我和弟弟這樣,敗家,不努力學習,一直給家裡製造各種問題。

我們家裡在附近寨子來說家庭經濟情況相對來說還是好一些的,壓力也是如此之大,其它更困難的家庭更不用說。我從小到大看見過太多女孩只是上完九年義務教育甚至高考結束就去打工了,哪怕成績很好,但是家裡面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父母已經負擔不起繼續上學的學費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何時才會徹底消失,雖然現在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少,當然重男輕女的思想依舊嚴重。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才漸漸我知道我是多麼的幸運,但是卻一直沒有仔細,因為我還“年輕”,年輕雖然是我最大的資本,但往往大家在年輕的時候都還不懂得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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