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羞澀地咬了咬唇,嗔怪地用手肘戳著身邊調侃的同伴。
三問童子臉紅撲撲地,嘿嘿傻笑道:“其實這只是流傳得最廣泛的一個版本而已,關於月見之城創立的傳說,還有一個十分隱秘的版本,知道的人不多,我說來給大家聽聽,再過過癮……..”
眾人再度圍上來,都睜著好奇的眼睛,期待地看著坐在中間的三問童子。此時已是夜幕十分,紅塵酒館裡燈火搖曳,老舊的唱片機放著悠揚的曲調,頗是浪漫。店主百邪看著那群湊在一起聽三問童子講故事的人,再看看不遠處吆喝著拉著一面無奈的伶逸瘋狂灌酒的東方雄,不由得笑著地搖搖頭。
還是老樣子。
旁邊的躺椅上,從昨天喝了真仙酒便昏迷不醒的蕭何此刻仍在呼呼大睡。他表情時而扭曲時而放鬆,彷彿再做著什麼奇怪的夢。
為了等他醒來,眾人只好暫時待在酒館裡。東方雄和三問童子這對搭檔完成任務之後也是無事可做,一個找人吹牛逼,一個找人喝大酒,回回都是這樣,百邪也習慣了。
“諸位有所不知,這個關於月見之城的另一個隱藏傳說更加的玄奧神秘;傳說是有一個神功蓋世,大公無私,明察秋毫,剛正不阿的神秘人……是他打敗了邪惡的月蛇神,拯救了村子,根本沒白狼神什麼事兒…而白狼神,據說是月蛇神曾經的收下,後來看上這位神秘人的天人之姿,拋棄舊主,跟了他….關於這個神秘人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據說他是新仙界某位仙帝的御前親衛,也有說是崑崙派掌門的關門大弟子,生得是丰神俊朗、孔武有力吶,那身高是八尺有八,一雙星眉劍目、峰鼻薄唇——”
三問童子飛著吐沫星子,虎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
就在此時,一陣響動打斷了眾人高昂的興致。百邪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望去,發現是蕭何滾下了躺椅,在地上打著滾兒。他上前欲將他扶起,卻聽得他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和哼唧。
“醒了?”百邪有些詫異,蹲下,笑著拍了拍蕭何的臉。蕭何擰著眉頭,呼地一下坐起來,不料一頭磕在桌子上,又痛得呲牙咧嘴,引得周圍的人笑聲連連。
“這是…..哪裡?”蕭何緩了緩,揉著鼻樑和眼睛一臉迷茫地看著四周。
“這位朋友,你在月見之城,紅塵酒館。”一個來聽三問童子講故事的人好心說道。
“月見之城……月琊呢?白狼呢——”蕭何一臉疑惑地打量著四周。眼前的景象和人漸漸熟悉起來,他回想起了來紅塵酒館喝酒的經歷。
“白狼?月琊?這位朋友,你莫不是聽了這位胖兄弟的故事,又喝了些酒,神遊了一回太虛,去當那神秘人,拯救月見村去了罷?”
眾人一陣鬨笑,蕭何臉紅。
百邪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來,到這裡來,我給你泡一些我獨門秘製的茶,可解酒,去去風寒。”
蕭何應著,艱難地爬起來。復又折過身子,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毯子披在身上,無比清冷地抽了抽鼻子,衝著直勾勾看著他發笑的人群翻了一個白眼,便自顧自地坐在吧檯上,疲憊地闔眸揉著太陽穴。
這酒勁兒也太猛了。蕭何自言自語到。不過剛才的夢…..
和諧質樸的村子,瘋狂執著的村民,兇猛的猙,成堆的白骨,流星雨,可悲又可憐的月骨…..突如其來的記憶碎片突然在大腦湧現,那麼真實,那麼支離破碎,讓他一瞬間感到頭痛。
但是有一點,蕭何仍舊緩不過來。那就是夢中人的情緒。
那個叫南凌的人,心頭所有的喜怒哀樂,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為了會頻頻夢到他?
捧著一杯熱茶,南凌眼神發直,有一口沒一口地嘬著。
他注意到喝得東倒西歪的東方雄和伶逸正豪爽地搭著膀子舉杯大笑,注意到三問童子泯了一口咖啡,繼續忽悠著那個紅髮兔耳朵小妖精。所有人都在,卻唯獨沒有看到朔夜。
半響,他禁不住問道:“朔夜…..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