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把我包成包子麼?”
蕭何仰著下巴,嘴角掛起一絲邪氣十足的笑容,周身氣息一凜,那個已經快要被嚇瘋的女人被一股散發著血色微光的戾氣卡住脖子,緩緩地升至半空之中!
無數道血色戾氣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從二舅媽的眼耳口鼻處魚貫而入,她痛苦地掙扎,雙腳亂蹬,身上的血肉漸漸枯萎,片刻之後便沒了氣息,幾欲化成一具乾屍!
血色的氣旋將二人團團裹住,宛如一個血色的小型雷暴雨雲,處在雨雲中心處的蕭何眸子亮閃閃,十分恐怖!
他無不舒坦地張開雙臂,彷彿是口渴的旅人遇到了甘甜的春雨,大口大口,無不貪婪地吸收著身邊的紅色血氣!
啊…….血……是血!
二舅舅在一旁儼然已經嚇得暈了過去。
“咯咯咯咯——”一陣詭異的喉頭滾動的聲音從瀕死的二舅媽口中傳出,蕭何淡定地收起架勢,慵懶地抬眼望著面前這個不停劇烈抖動的半死之人。
二舅媽像是一條剝了皮的蛇一樣不停地劇烈抖動,雙眼迅速充血,面板迅速腐爛,喉頭髮出駭人的“咯咯咯咯”聲。
蕭何看見數根細如髮絲的黑線飄在她的腦後若隱若現,隨著黑線的延伸,蕭何看見了那根黑線的源頭——他心頭略微一動,那竟然就是自己曾兩度見到的,撐著紅色油紙傘的高大怪物!
那根細線的另一端伸進由氤氳在那怪物頭頂上的一張血盆大口之中,血盆大口不停地往下滴著血水,淅瀝瀝地淋在那紅色的油紙傘上,顯得十分詭異。
蕭何總算知道這傢伙為什麼總是撐著傘了。
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物時,是在姥姥的棺材旁。第二次,是在二舅媽的背後。
蕭何思維飛轉,莫名地有個猜測:難道這傢伙,會控制死人?第一次的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們是想控制姥姥的遺體?
那這樣說,二舅媽也不過是一具被它操控的屍體罷了!
褻瀆死者,操縱屍體禍亂人間,定然是妖物!
不知為何,此時的蕭何絲毫感覺不到恐懼,胸腔之中充斥著一種臨戰的熱血和興奮。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和這個妖魔痛快地撕扯一番,將它細長的脖頸擰碎!
撐著紅色油紙傘的怪物彷彿感到了蕭何波濤洶湧的戰意,用細長蒼白的,指尖血紅的手指緩緩指了指蕭何,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的“二舅媽”立刻尖叫一聲,飛速地撲了過來!
蕭何眼中紅光閃爍,絲毫不懼,喉頭裡低低地發出一聲冷哼,隨即揮拳迎上!
時間慢了下來。
蕭何的拳頭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帶著撕破空氣形成的氣旋,呼嘯著砸向“二舅媽”,拳面還未接觸到那腐爛的血肉,包裹著拳頭的凌厲血色戾氣便已經撕開了她的身體。
只一拳,這個被妖物操控了的可憐人,被褻瀆了遺體的亡靈,瞬間被打碎!
這一拳的勢頭遠遠沒有剎住,暴戾的血色能量翻滾呼嘯著席捲四周,宛如火焰颶風,用強勁的勢頭直接吹翻了怪物的紅色油紙傘,滾燙的戾氣無情地灼傷了他長滿大小不一的怪嘴的臉,這怪物悽慘的嚎叫一聲,隨即皮翻肉卷,被燒成飛灰,在瞬間消散!
半響,蕭何保持著出拳的動作,呆立在原地。
血色逐漸從眼底消退,狂暴的戾氣逐漸消散,蕭何的眼神恢復了清明。
他緩緩地收回拳頭,面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屋裡的一切已經被他所釋放的能量所掀翻,正對面的牆出現了一個佈滿裂紋的大坑,正不斷掉落著些許灰塵和牆皮,片刻之後,終於伴著幾聲咯嘣咯嘣的斷裂之聲轟然倒塌。
清澈的月光和墨藍色的夜空隨著倒塌的牆體躍然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