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
滄星羽並沒有直面回答黎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在你看來,何為永珍之上?”
黎肖回過頭來,看了看滄星羽,面容和善的說道。
“何為永珍之上?”
滄星羽嘴中嘟囔著,在他的認知之內,濁息之境當洗塵,洗去體內渾濁之物,方可引天地之氣入體,再者為引脈之境,借天地之氣儲存於體內,形成玄流氣,而後玄明之境開心神之力,可觀超乎視線之外,再後,永珍之境,融入其身,成為體內的一部分,從黎肖引發天色變的劍道來看,必然也是永珍之上方可達成,怎麼可能只是玄明境巔峰,甚至還未踏入永珍境可以做到的。
“晚輩愚鈍,從前輩引發而出的劍道,我聞所未聞,只能定義在永珍之上,卻不知,何為永珍之上。”
滄星羽也如實說道,對他來說,他並不是真的很瞭解。
“哈哈,我有生之年,都未必能知道,永珍之上,是何等境界,更何況,現在的我,只是一縷殘存的記憶。”
黎肖先是大笑了一番,而後慷慨的說道。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玄明境巔峰甚至永珍境,都不可能達到前輩這種破壞力。”
滄星羽親身感受到,那股劍流的殺氣,就算是師父在場,都不可能完好無損的避開,要知道,滄星羽所認知的師父的境界,可是永珍境啊,然而,黎肖卻只說他只是玄明境巔峰,連永珍境都沒達到,更奇怪的是,面對歐陽子鵬迎面而來的劍刃與實質性的殺意,黎肖只是輕輕的抬起了劍,他當時做了什麼?彷彿滄星羽只是愣神間,黎肖就已經完全的碾壓了歐陽子鵬所有的戾氣。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甚至到現在,你都沒明白,那一劍,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對吧?”
黎肖不再看著滄星羽,眼神繼續凝望著前方說道。
“還請前輩了卻晚輩的心願。”
滄星羽恭敬的說道。
“對於他人來講,修為固然重要,但,他們卻忘了,萬物只歸其一的道理,這也是我有生之年,所頓悟的大道,我就簡單對你說吧,假如,你有一把很重的劍,握在手中,卻沒有力量去揮舞,是不是萌生出一種無力之感,然而,你擁有其力量去揮舞這柄重劍只時,你是否覺得,這柄劍原來也不過如此,很輕巧,發揮不出你擁有力量的一半,而將其割捨,換一把更加稱心的劍?”
黎肖也不回頭,而是背對的滄星羽問道。
“是的。”
滄星羽如實回答道,的確,對於人來說,追逐力量的同時,難免會有一些割捨,用不好的,不好用的,都可以扔掉,這似乎沒什麼錯。
“所以,你們就永遠不明白,如果,力量是由境界而定,那麼劍的重量,便是由功法而定,當你們不斷的為成長自己的力量之時,卻忘了,也只有你感覺得到,劍變輕了,而劍的重量還是原來的重量。”
黎肖說道這裡,便沒繼續說下去,彷彿要給滄星羽思考的時間。
“劍的重量還是原來的重量。”
滄星羽嘴中嘟囔了一句,並沒有急著說什麼,對啊,是啊,滄星羽在追逐力量的同時,確實忘了這一點,就好比那一把重劍,他覺得變輕了,力量沒有的,可以換一把更加稱心的劍,那樣,才能發揮出他想要的威力,因為他的力量足夠了,可以揮動更重的劍,這才配合得上他所擁有的力量。
“然而,你們卻忘了,你們在捨棄的過程中,有的,只是劍的重,卻忘了你自己的量,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就好比體內的天地之氣也是有限的,當力量耗盡時,透過睡眠飲食可以補充,體內的天地之氣耗盡,便要透過冥想來吸納,那樣一來,你是否應該考慮,在有限的力量與天地之氣下,如何完美的釋放出必殺的一擊,這才是重點。”
黎肖接著說道。
“那麼,回到原來的問題上,劍的重量,依舊是原來的重量,並不是變輕了,而是你運用得更嫻熟了,倘若同一把劍,相同的重量,給不同的兩個人手握,那又將是另一種畫面,那麼,運用此劍嫻熟的你,可是其他人可姘美的?”
“前輩是想告訴晚輩,劍再好,也不其手中一把凡鐵,稱心,才能更好發威其威力,對吧。”
滄星羽理解的說道。
“哈哈,好久沒看到這麼豁達的年輕人了,如果我還活著,說不定收了你做我門下弟子。”
黎肖彷彿好久沒遇到聊得這麼痛快的人了,開心的對著滄星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