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麟等人趕到汴梁路首府。
就得到了一個雷人的訊息——統領汴梁路的所有錦衣衛衛所軍隊的指揮同知因公殉職了！
張麟確定他沒有聽錯，堂堂一品武夫，居然死在了大明境內。
非是與妖獸搏殺，而是和匪徒同歸於盡了。
九州當年，也曾經被妖獸席捲了半邊天下，但那是南方地帶，汴梁路自古就是九州中心地帶，又有姬家盤踞在此。
所以，即便是戰亂波及，妖獸也鮮少能趁虛而入。
一品妖獸張麟不敢說沒有，但絕對寥寥無幾，更別提主動招惹大明朝廷了。
至於匪徒...
都修煉到一品了，哪個會想不開去做匪徒？
名利、地位、財富幾乎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大明朝廷會主動拋來橄欖枝，邀請去皇城或者其他府衙做一名供奉。
若是實在不想受人拘束，逍遙九州也未嘗不可。
張麟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一品，會自降身份，幹那打家劫舍的勾當。
這起事故，處處都是疑點。
但卻查無可查，因為大戰的雙方都飛灰湮滅了，肉身都被虛空亂流絞殺。
倒是消失的賑災糧食被追繳了大部分，現在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了糧倉內。
“所以，我們現在是白跑了一趟？”
驛站之內，張麟看著面前身穿一塵不染官袍的中年官員，面無表情問道。
來人是汴梁路會平府知府陸忘川，也是幾位知府當中唯三的姬家姻親。
因為怕趙盤龍會藉機鬧事，所以姬家讓他前來和欽差溝通事宜，全權代表了汴梁路總管趙盤龍。
此刻聽到張麟語氣中的問責，懾於對方錦衣衛指揮同知的身份，以及一品陸地神仙的威壓，冷汗‘歘’地一下就大股大股流下來。
魂魄就像是被電了一下，渾身發麻，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
“回稟欽差大人...若是...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同下官去一趟糧倉清點，賑災糧...分毫不差地堆積在那裡，只等諸位欽差大人驗收完畢，我們就發放下去，賑濟災民。”
陸忘川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全乎了。
話裡話外都在暗示：快點完事，耽誤了賑災的事情可就是你們這群欽差的鍋了。
張麟眉頭微蹙，
自從入了汴梁境內，一路上的情形他看在眼裡，大河決堤，不知道多少人被大水沖走。
房屋被沖垮，莊稼被淹沒，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決堤口雖然被堵住了，但是造成的破壞依舊影響著這片大地上的黔首黎民。
不知道多少人等著朝廷的這點賑災糧下鍋救命。
要是有心人把訊息散播出去，說是欽差不讓賑災糧發出，這汴梁路老百姓的唾沫星子恐怕都要給他們淹死了。
“陳大人，勞煩你帶幾個人和他去一趟糧倉清點一番，順便主持一下....嗯，還是我親自來吧，必須要看到老百姓們親手拿到糧食才放心。”
張麟對著陳霸先說道。
轉而又看向陸忘川，“本官向來見不得人間慘劇，一路走來卻發現處處如煉獄，同為我大明百姓，京城天子腳下夜夜笙歌，汴梁的百姓卻流離失所，本官實在是於心不忍...”
“所以，打算以個人的名義，捐出在汴梁路的所有錢財，取之於民自然也要用之於民。”
陸忘川前半段聽得還有點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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