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得了大公子親手繪肖像,容錦整個人都感覺不太好,每每覺著大公子似乎對她……有所企圖。
事實上若是讓人知曉了,少不得要挖苦她幾句,她名義上就是大公子的侍寢通房好吧,大公子對她有企圖,那才叫好事兒呢,她可倒好,矯情個什麼勁兒。
可容錦就是覺得不對勁,哪哪都不對。
按理說,即便是她見天兒在大公子眼皮子底下晃悠,加之所謂的日久生情,大公子看對了眼,對她有了那麼點意思。
可事情好像完全不是那樣的!
最近一陣子,大公子是有事沒事總愛逗弄她,撩撥她兩下,可過後又完全忘記了一樣,照常翻臉。
做的好了,誇上兩句做的不好,照罰不誤。
確實,一開始容錦似乎的確有些“心猿意馬”,被大公子那般沒顏如玉的人青眼,有些飄飄然。
初時容錦尚會害羞,後來有些沾沾自喜,一直以來,成謹言可都是清心寡慾得很,沒見過他對那個丫頭或是女人上過心,除了容錦,真就是獨一份兒。
可日子久了,就察覺出不對味兒。
怎麼說呢?成謹言對她,似乎不像一個正常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那樣。
反而像是……寵物?
對,就是這種感覺,容錦恍然大悟。
成謹言如今對她的態度,就如同容錦前世養的一隻碧眼波斯貓一樣。
平日裡稀罕勁兒上來便抱在懷裡順順毛兒,若遇上心情不佳,就連看都不看一眼,偶爾它膩歪上來,還覺得心煩。
容錦心底漸冷。
摒棄初時那般小鹿亂撞,容錦大腦清醒,想通事情的關鍵,不禁咬牙。
該死!
她就不該自以為是。
難怪,她以為成謹言喜歡自己,近日有意無意粘了些,而後便被有意無意的冷了。
呵!
容錦冷然,原來她一直被人當成寵物養呢。
“容錦啊,公子喚你去書房伺候!”
張嬤嬤老遠走過來,見她臉色不佳,少不得要囉嗦兩句:“容錦丫頭,不是老婆子愛叨叨,雖說公子歷來寵你,可畢竟還是個下人,該守的本分,還是要記得的,莫失了分寸……”
容錦略微勾唇,對張嬤嬤露出討好的笑:“是,是,嬤嬤教誨容錦謹記,奴婢定刻盡己守,安守本分!”
張嬤嬤頗為滿意,交代她趕緊去書房照料,知道她是個有分寸的丫頭。
容錦嘴上說的好,心裡卻是不憤,再怎麼樣,她也是在現代教育下長大,根正苗紅的現代主義者,骨子裡壓根就沒有奴性。
所以很抱歉,她沒有自我找虐的傾向,更不喜歡被人當寵物,甚至當傻子戲耍,去踏馬的寵物!
她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被毛戴角的畜生。
即便如此,容錦依舊尚未學會喜怒不形於色,直到她沉著臉進了成謹言的書房,才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所驚擾。
“不高興?有人招惹你了?”
其實容錦很想回一句:是有人招惹了,而且就是你,成大公子!
忍了又忍,容錦這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以眼下她的身份,根本沒能力跟成謹言叫板,所以她只能忍。
大不了權當那些春心萌動的日子,餵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