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原本死狗一般趴在旁邊,聞言也忍不住道:“就是殺光府中上下,你也照樣得陪睡!
這裡哪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
玉兒聞言,含恨瞪了他一眼,卻是無可奈何。
現在她也只能寄望於自己的幾分姿色能夠入得李樗法眼,令他身硬心軟,答應自己所請。
殊不知她的這一招對別人而言或許有用,但對李樗這樣身邊幾十個年輕貌美侍女,個個都勝過她的,當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李樗訓斥過後,渾不動心,只問她和洪永發的關係,以及府中之人加入魔教的情況。
玉兒聞言,只得道:“賤妾原本也是為洪永發所擄民女,在府中安家之後,倒是頗受信任,後來也因識得幾個大字,被委託管賬,逐漸就管起內府的事情來了。
至於魔教,賤妾不敢說一無所知,但洪永發也並未多作解釋,府中上下向來都知道內外分開的……”
在玉兒的敘述當中,李樗結合其他人供述,大致瞭解了情況。
原來,洪永發並非北齊喬家那樣的老牌世族,他祖上原本只是大乾的普通豪強,鄉間的鄉賢。
這一代人趕上詭譎復甦的大潮,偶得機緣,迅速發跡而已。
這滿打滿算,也就才五年多,比自己獲得詭譎力量的時間長了一些,但是論底蘊遠遠不如。
洪永發原本就是地主之家出身,在鄉間稱王稱霸,後來因著機緣巧合結識了魔教中人,順勢入教,自覺“開拓眼界”,漲了見識,便逐漸生出稱霸一方之心。
按照魔教中人的說法,多年之後,天下必亂,像他這樣的人,有機會逐鹿天下!
聽到這裡,李樗眉頭微皺。
嚴元第和薛安等人則是面色大變,忍不住露出幾分震驚意。
“魔教徒該死,竟然這麼蠱惑人心!”
玉兒慘然一笑,無奈說道:“他聽了魔教中人之言,倒是曾經振奮過一陣,整天嚷嚷著要什麼建功立業,但等到那些魔教徒叫他捐錢捐物,助戰天下,就不幹了。
那些可都是真金白銀的開銷,什麼教都不好使的!
後來那邊的使者催得急,甚至還被轟走。”
李樗和嚴元第對視一眼,只感覺到了幾分滑稽。
但,這就是現實。
土財主也有土財主的智慧,他們或許困守鄉間,不知天下大勢。
但沒有什麼好處給,反而要從他們口袋裡面掏錢,管你什麼魔教,朝廷,都是白搭。
“那,洪永發的宗親,族人呢?”
李樗略作沉吟,又再問出了一個問題。
結果卻得到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桉。
“他的兩個族弟,三個子侄,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都拜入魔教高人門下去了,另外在官場也有一個族叔,帶著幾個子侄和一個兒子在外地的書院讀書,準備科舉博取功名呢。
除此之外,有一個族人在草莽之中小有名氣,四處遊歷,縱馬江湖,人稱什麼及時雨。”
“好一個鄉賢,多面下注,大智若愚啊!”
李樗一拍桌子,囑咐薛安。
“看來這件事情非得鬧大不可了,你帶我手書,傳令福臨縣和吳州府,調遣學籍,嚴密追查!
無論黑道,白道,魔教,官場,還是草莽江湖裡面的所有路子,都要找出來,徹底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