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貴身後的孕婦面帶懼意,看著袁志緩緩靠近自己。
「公公,你們放過我吧!「孕婦哭泣著,手護在自己的肚子上,滿臉的驚恐。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咱?」袁志冷笑一聲,一揮手。
幾名爪牙把那孕婦雙手抓住,無視她的哀求,將她拖出院子。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公公,這是俺老張家三代單傳,才懷七個月,七個月啊!」
張大貴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著。
但片刻之後,孕婦就被押上馬車,帶走無蹤,徒留張大貴在原地哭天搶地,哀嚎不止。
……
不知多久之後,孕婦被帶到袁志等人暗藏孕婦的所在。
早有來自宮中淨事房的刀兒匠候在那裡。
這些人原本都是給想要入宮的少年閹割的手藝人,因著東廠調動,被帶到這裡執行提前引產,活取紫河車的特殊任務。
這些刀兒匠手藝嫻熟,片刻功夫,就成功把宮中想要的紫河車取出。
袁志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派人把它裝進寶盒,甚至就連胎兒也一併收藏起來。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如同風中殘燭的孕婦。
沒有人在乎失去利用價值的對方,只是簡單收拾了一下現場,便關上房門離去。
最開始的時候,袁志等人還會假惺惺的試圖搶救一二,儘可能的留住孕婦性命。
但後來他們發現,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對方又哭又鬧,一心想要找回胎兒。
但大多數的胎兒,他們並沒有辦法保住性命,這又難免再起衝突。
乾脆直接放任自流了事。
果不其然,生命垂危的孕婦根本無暇顧及他們的暴行,有的只是痛苦等死的絕望。
袁志等人並沒有發現,這一次,張大貴媳婦的的身體悄然癱軟在地,在黑暗中無聲抽動著,漸漸湧出一股如同冰霜的寒意。
她的痛苦與絕望,刺激著瀕危的生命。
驀然間,如同迴光返照,精神的力量彷彿燭火,點亮了這個黑暗的房間。
伴隨著光芒亮起,然後又緩緩降下,一個腹部被剖開的身影直挺挺的坐起。
深邃的黑色幽霧繚繞,如同絨毛,又似黑洞的詭譎力量扭曲著周圍的空氣,使得整個房間的溫度再度飛快下降。
她的身體不斷髮生異變,從失血的冰冷肌膚開始,一團寒冰般的氣息不斷由內而外擴散,蔓延,竟是如同殭屍般站了起來。
她在原地停留了一陣,似乎在靜靜感應著什麼,忽然,帶著低沉如野獸的嘶吼,往著房門的方向而去。
轟隆!
門窗綻裂,碎裂崩飛。
外面剛好有人經過,察覺到動靜,連忙衝進院子。
但見那猙獰恐怖的身影,不由得怔在原地。
身影飛撲上來,搜腸刮肚。
僅僅只是一兩個呼吸之間,那個人就被掏空了腸肚。
原本孕婦的身影站在原地,似乎琢磨了一下手中掏出之物,將其丟棄,跌跌撞撞往外遊蕩而去。
……
不知過了多久,被殺的廠衛站了起來,如同大夢方醒,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自己被掏空的腸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