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標
◎我太激動了你不能怪我◎
“皮爾洛開出角球, 找到後點,哎呀這個球傳大了!等一下球進了!球進了!”演播室裡米蘭的解說員一如既往地富有激情,“米蘭反超了比分!在第柒拾伍分鐘的時候。不過這個球是怎麼進的?”
現場的轉播鏡頭第一下根本沒跟上安東的射門, 所以絕大多數人是透過回放才看清楚,“真是一腳漂亮的倒鈎,安東踢正了位置,整場都發揮非常出色的維爾林登面對這樣的進球也毫無辦法。”
安東不知道解說員對他這個進球大吹特吹,只知道隊友們像瘋狂的野豬一樣沖了過來, 安東剛支起身子就再次被按回到地上, 緊接著上面摞起了他最痛恨的人山。
“別壓我的肚子!”安東慘兮兮地叫著, 他身上剛好是離得最近的舍甫琴科, 沒管安東半死不活的髒話,他扒拉著安東的頭發露出半張帶著汗水的臉然後直接親了上去。
安東在一次次的慶祝中已經習慣了隊友們的胡亂親吻, 畢竟氣氛到這兒了, 而且這些親吻都是濕乎乎的觸碰罷了, 所以現在他只是眯著眼睛機械地抱怨著, 動都不帶動一下。
但當嘴唇上傳來親吻的觸感時, 安東一下子偏開了頭,驚恐地睜大眼睛:“安德烈·舍甫琴科!你在幹嘛?”
可惜這句話完全淹沒在隊友嘈雜的聲音裡了, 舍甫琴科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又不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嘴被躲開了那就去親別的地方吧,不過安東的嘴唇還挺軟的?
等安東終於能站起來的時候他立刻離趁著慶祝耍流氓的人遠遠的,還是去找給他送助攻的安德烈亞吧。
皮爾洛隨隨便便就混了個助攻,總是耷拉著的眼皮都支稜起來了, “你該趕快去找卡爾洛, 他絕對也會親你。”
“啊!不要提這個字!”安東齜牙咧嘴的, 他真是怕了這些動不動就上嘴的人了,“不過你說得對,我該去找先生慶祝一下。”
安切洛蒂看著從人堆裡鑽出來朝他跑過來的小孩兒,‘瞧瞧吧,這麼一個能攻能守的小孩兒是我帶出來的。’安切洛蒂沾沾自喜地想,而且自己當時和他說的那兩句話居然有這麼好的激勵效果,以後看樣子可以多試試,‘而且那個球居然是倒鈎,我都沒進過倒鈎’
安東可猜不到安切洛蒂都在想寫什麼,他跑到教練面前站定,“謝謝你先生!我覺得我抓住機會了。”
“兩個球啊,幹得漂亮。比賽就剩十幾分鐘了,不要鬆懈把比分守住!”
“保證完成任務!”
對手少一個人還完成了反超,布魯日計程車氣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教練在場邊焦急地鼓勵著球員,又換上了兩名攻擊手,這才讓主隊重新吹響進攻的號角。
但米蘭不會給他們扳平比分的機會,安切洛蒂用最後一個名額將卡卡換了下來,後防線站了五六個人,把球門圍得水洩不通,當米蘭的後衛們認真起來,沒人能把球送進迪達把手的大門。
最終米蘭貳壹完成反超,躍居榜首,另一邊阿賈克斯輸給了塞爾塔,只能屈居第貳。四輪比賽結束後小組第一隻有柒分,所謂的死亡之組終於露出了它的獠牙,米蘭的出線形勢仍然不明朗,最後的兩場比賽不能鬆懈。
安東獲得了全場最佳,不得不被記者抓著問了兩句。問到比賽的時候他就從教練誇到隊友再誇球迷,至於他自己的進球全是撿漏。等米蘭過來的記者擠到他面前問卡福的紅牌時,安東笑嘻嘻地好像沒聽懂他在說什麼,“我要趕快回去了,不然又要被大巴車落下!再見先生們!”
這不完全是藉口,這半場他跑動特別積極,現在出的汗被風吹幹之後安東只覺得身上一股怪味兒。但他註定不能立刻去洗澡了,在更衣室拿東西的時候被舍甫琴科攔住了。
“你是不是生氣了?”剛才比賽結束他在球場上想找安東的時候,發現安東躲得遠遠的,“我只是不小心親到的,當時太激動了你不能怪我。”
“你小點聲!”安東只恨自己不能把面前的人嘴堵住,“而且你再激動也不能分不清臉和嘴吧,你絕對是故意的。”
舍甫琴科覺得委屈極了,“就算我是故意的,那又怎麼了?我就碰了一下,上次皮波親你的時候可是親了好久。”他拉住已經洗了澡出來的因紮吉,“而且我還記得皮波當時好像張嘴了,你都沒生氣,你不能這麼雙標!”
因紮吉一下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表情不太好看,靜靜地等著安東怎麼回答。安東臉漲得通紅,不敢去看因紮吉的臉色,“這這不一樣!算了我懶得跟你說,我要去洗澡。”
舍甫琴科當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於是安東上車的時候就發現舍甫琴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把臉撇開了。
真是讓人頭大,安東愁眉苦臉地坐到因紮吉旁邊,他不想和舍甫琴科吵架,但親嘴什麼的真的太超過了不能接受啊!
因紮吉就看著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掏出了手機,“你在找誰?”
“安德烈,跟他說兩句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因紮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和我吵架的時候就能十幾天不理人,和別人只是說了兩句不高興的就這麼上趕著和好?’
安東沒注意到旁邊人的低氣壓,手上敲個不停:“我不想和你吵架,只是真的不太能接受那種程度的接觸。上次皮波那麼做我也和他提意見了”
簡訊發出去之後等了一會兒才收到舍甫琴科的訊息,“好吧,下次我會注意的但是你這麼在意這些談戀愛了可怎麼辦?”
“談戀愛又不一樣!”
這邊的人哄好了,等回到酒店被因紮吉壓著坐在床上的時候,安東才發現自己還有另一個要哄的,他哭喪著臉腹誹,我明明拿了全場最佳,為什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你不該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因紮吉只恨自己的腿不爭氣今天沒上場,以前堆人山的時候都是他在安東上面的,球員們在場上發起瘋來能幹出什麼事他再清楚不過了。
“就是慶祝的時候安德烈太激動了,所以而且我當時被壓著躲不開,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