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娃娃
◎這是什麼牌子的香水?◎
盡管提前有了一些心理準備, 但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安東半天都回不過神。隊友們擠在他不大的客廳裡,各種樓下夜市的打包袋攤開放在茶幾上,混雜在一起的複雜香味一下子勾起了他肚子裡的饞蟲。
房間一直有人在收點都不像他已經一年沒回來的樣子。電視開啟著,不過沒人看,離他最遠的隊友也看過來,朝他揚起手上的肉串,“這是你之前老說的烤肉嗎?味道確實很好, 就是有點辣了。”
魯伊的話收獲了不少贊同, 安東還愣在原地, 打轉的眼珠證明他不是個雕塑。
“我就說他肯定會這樣, ”舍甫琴科從沙發上得意的站起來,“你不會要哭了吧?早知道剛才應該打個賭的。”
“你哭了?”卡卡擠開舍甫琴科, 側頭看安東的表情, 還忍不住要上手捏他的臉。安東終於有了反應, 側身躲開卡卡的偷襲, 瘋狂眨了好幾下眼, 才無語地笑出來,“你們什麼時候怎麼找過來的?”
“桑德羅和皮波兩個人都來過, 但他們不太認路,我們靠翻譯找了半天,還差點認錯樓底下的單元門。”
“那門鑰匙呢”
不用多問,看到因紮吉的笑模樣安東就知道他落在餐桌上的鑰匙被誰拿走了。
“你們居然還搞驚喜這一套,真的是”
馬爾蒂尼不耐煩他說這麼多話,把他推向茶幾, “別在門口堵著了, 這些吃的你今年只能吃一頓了, 不著急過來嗎?”
安東終於有了點主人的自覺,茶幾上的小吃幾乎他能想到的都有,但是,“你們不喝點什麼嗎?我下樓去買吧,而且我感覺這些不夠吃,再買點回來。”
“不能買酒!”“我感覺這個辣辣的味道不錯?”“再來點肉!”
隊友使喚起他來毫不手軟,安東終於鬆了口氣,嘴上還要抱怨,“你們可真不客氣,剛才那樣我還以為你們被掉包了,或者打算整我呢。”
離開前安東拿著門口的花露水一陣猛噴,加圖索抬頭,“我說你這幾天怎麼聞著這麼香,這是什麼牌子的香水?我喜歡這個味道。”
“six god,樓下小賣部一塊錢一瓶。”安東在不止一個隊友眼裡看到了想要,“雖然這個確實很好聞,但它只是驅蚊水好嗎?”
“你可以多買點帶回米蘭,以後就這麼噴,這幾天我已經聞習慣你身上的味道了。”
如果是任何一個隊友這麼說,安東肯定要回一句變態,可惜說這話的是雷東多,他只會點頭,“那我多買點,到時候再送給你兩瓶。”
安東重新回到黑暗的樓道,聽見隔著兩道門的房間裡有大笑聲傳出來,在樓梯口站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笑都收不回來。
“我就知道你還沒走。”
因紮吉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他勉強辨別出安東的位置,靠近他,“他們說還有別的東西要帶,我也怕你拿不動。”
安東不說話,抬手把因紮吉抵在樓道的牆上親了上去,這次他完全佔據主動,在學了一年多之後終於在吻技方面有所進步。當退出後安東聽到因紮吉不明顯的喘氣聲和低笑,他還有樣學樣的一下一下觸碰著濕潤的嘴唇,臉頰相抵,任由因紮吉拉著他的腰,兩個人緊密地貼在一起。
“你怎麼偷拿我的鑰匙?”
“這就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嗎倪安東?在我把大家都領過來一起玩之後,我知道你一直都想這麼幹。”因紮吉輕嗤了一聲,“你出門的時候鑰匙還在桌子上,怎麼算是我偷拿的?”
腰上的癢癢肉被掐了,安東扭得像一條大肉蟲,嘴裡笑著哼哼就是不認錯,“我今天還難過了好久,以為真的沒辦法過來了。”
他們始終沒有分開,也沒有突然出現的隊友打擾他們,直到樓下大門開啟,有人咳嗽著走進樓梯間,安東這才最後收緊胳膊,“謝謝你皮波,我愛你。”
因紮吉抬手抓著他的頭發揉了又揉,低啞的聲音像是帶著蜜的細線,纏住安東的耳朵,“嗯,我知道。”
他們沒和走上樓梯的鄰居打上照面,等到了一樓,安東望向自己門邊角落裡熟悉的狗窩,只剩孤零零地半條鏈子,沒了碗盆和扔在地上的舊衣服,也沒了黑子的蹤影。
“可能他們搬家了?我今天沒見到住這裡的人。”
安東錯開眼睛,“黑子是老狗了,現在沒了很正常,老實說它去年活著都讓人意外。”
做好偽裝後安東開始橫掃巷口的夜市,飲料直接搬了一整箱,還有各種燒烤補貨,安東還把手伸向了唯一沒有上桌的臭豆腐。
“天哪親愛的,你真的要買這些?”
因紮吉在安東興沖沖接過飄散著臭味的紙碗之後站遠了一點,這是今年新來的攤位,所以他和內斯塔應該都沒領略過臭豆腐的‘魅力’,“幸虧你剛才沒吃這個。”
安東聽懂了他的意思,不太高興,“這個很好吃的,聞起來有點味道而已,不比鯡魚罐頭強多了嗎?至少波波不會嫌棄這個,我估計桑德羅也會吃得下去。”
“真的嗎?”因紮吉仍然不太能接受,在安東已經吃上之後還是湊了過來,皺著眉看黑乎乎像髒東西的豆腐,難以想象它的味道
安東像一個哄老人買保健品的騙子,“來一個吧,你知道我對事物很挑剔的,這個真的吃完再也忘不了。”
因紮吉終於猶豫地靠近,結果安東突然湊到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飛快跑開了,只留下了油乎乎的嘴巴印和揮之不去的臭豆腐味。
“安東!你的潔癖到底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