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下人將公主扶起,顧揚靈走過去,寬慰了幾聲,便讓下人抬著公主,上了馬車。
顧揚靈再去看發狂的馬,詢問檢查馬匹的阿四,“怎麼回事?”
阿四轉身向他稟告:“回相爺,馬匹提前讓人下了藥,奔跑起來出了熱汗,激發了藥性,刺痛了馬兒,方使得馬匹吃痛受驚。”
三匹馬,只有兩匹出問題,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胡杏兒在旁看著,自也知道此刻自己嫌疑最大,忙跑過去跪倒在顧揚靈面前,“相爺,不是我,我沒有!”
顧揚靈冷冷一哼,“你倒是不打自招,本相爺說是你了嗎?”
“這……”胡杏兒有口難辯,頓時癱倒在地。
這時,予美走了過來,替她解了圍,“相爺,我可以為胡姐姐作證,確實不是她。”
顧揚靈、胡杏兒皆是一怔。
她繼續說道:“從決定比賽開始,到挑選馬匹,這期間,我與胡姐姐一直在一處,並未見她與任何下人有交談,應該不是她做的。”
胡杏兒心裡清楚,予美所說的話,純是做假證,但這種時候,自己能脫嫌疑才是最要緊的,於是她重新跪直了身子,“相爺,正如辛妹妹說的,杏兒真的沒有。”
顧揚靈看了看予美,不置可否。
“相爺,許是……”阿四見了這情景,忽然提醒道:“許是馬場的人照顧不周所致,畢竟從時間上看……六姨太要吩咐做的話,也來不及。”
顧揚靈這才擺了擺手,吩咐阿四道:“你且去認真查一查。”
說罷,走至予美身旁,攔腰摟著她,一併上了馬車。
全不管胡杏兒。
二人坐在馬車上,先是相顧無言。
接著,顧揚靈又似輕輕嘆了一口氣,口吻略有斥責之意,“你說你……不是她們兩個比賽嗎?怎麼你也上馬了?”
予美微微一怔。這意思……可以理解為她們兩個無所謂,我就上不得馬嗎?
她能感覺到方才那刻,顧揚靈對她的緊張關懷皆是真情流露,心底深處卻有喜悅。
但……一想起……
那諸多見不得人的事,她的心中便又被仇恨所籠罩。
一想到此處,她便又硬起了心腸。隨即裝作無辜的樣子,抬頭看著顧揚靈“相爺可知,我們賽馬所為何事?”
顧揚靈靜靜看著她的眼睛,嘴唇一張,問道:“何事?”
予美淒涼一笑,低下頭,緩緩開口:“我們打賭,誰要是落在後面,就得永遠離開相府,離開相爺你。”
話一出口,果然顧揚靈臉色變了,變得極為複雜,她無法準確判斷,其中是否有種情緒叫欣喜,為她原為他拼命一戰的欣喜。
若有,她這一出苦肉計,就算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