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噴嚏連連推門進了大公子的臥房,一臉色,原本不甚愉悅的大公子咻然皺眉。
當真病了?
見她停在隔斷後便不再往裡挪動,欠著身說她偶感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公子,不方便近身伺候。
成謹言心裡像堵了什麼東西一樣,如鯁在喉,當下扳起臉訓道:“知道自己身子不怎麼健朗,還大冷的天跑出去,滾過來,把碳火再燒旺些,近日天氣不怎麼好,你是誠心折騰了自己,好有藉口不伺候本公子是吧。”
容錦面部糾結,抽著嘴角沒敢搭嗆。
這又犯的哪門子邪性?不是他讓她親自去買勞什子灌湯包的……嘛?這會兒到全成了她的不是,這特麼是有口難言吧?
阿西吧!
容心裡苦啊。
這尼瑪根本不是人幹事好吧。
“阿奇……是,是,公子說的極是,奴婢自小體弱,底子不好,給公子添麻煩了,這幾日不若就讓朱玉和小小過來伺候吧。”
成謹言挑眉,想撂挑子還是偷懶?
“想得美,本公子身子骨硬朗得很,還怕你那點子病氣?過來……替我按按腿。”
容錦猶豫了片刻才抬腿進了內室,瞧見成大公子身著裡衣,半坐在床榻上,雖正值寒冬,屋裡子多放了好幾個火盆,暖如春日,他腿上卻仍蓋著金絲蟬的絨被。
眉宇間隱間隱忍的剋制,容錦一時心塞,就這麼傻不愣登的直直走上前去,跪在腳踏上,手指伸進被裡輕輕揉捏。
“都怪奴婢一時疏忽,忘記今日是個假陰天,讓公子難受了,是奴婢的錯……”
聽她語帶自責,成謹言心中一軟,薄唇輕啟,裡衣糊塗地便脫口而出,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無礙,這麼點小痛,本公子早已習以為常,倒是你,可喝了薑茶?”
容錦搖搖頭,成謹言聲音調高道:“成安,去讓人備盅薑茶過來。”
守在耳房聽候差遣的成安低聲應了聲是,腳步平緩地了出門。
沒來由地,容錦心中忽然微動,一時不查,手上的勁頭沒使對,成謹言神色微變,從被裡拉出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
“你這是在按摩,還是公報私仇。”
容錦瑟縮,想抽出手卻徒勞無功,哭喪著臉認錯:“奴婢不敢,公子您大人大量,奴婢不是有意的……”
誰叫你突然間歇性抽風病犯了,她這是被嚇到了。
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讓她失神犯錯,好藉口罰她?天嚕啦,不要啊,這天寒地凍的,要讓她在外頭跪上一兩個時辰,非做病不可。
成謹言驀地鬆手,兩隻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抬起,語氣不冷不熱,死氣沉沉道:“你在怕?”
拍什麼?怕他?
成謹言心中一陣不悅,他有這麼可怕?
周身低氣壓四散,容錦暗暗吞了口唾沫,討好性地道:“哪……哪能啊,公子您風度翩翩,溫潤如玉,是個難得好主子,奴婢能伺候您,那是三生有幸,奴婢怎會,怎會怕您……”
“言不由衷,花言巧語。”成謹言冷聲,手上的力道卻逐漸輕緩,拇指不由自主地摩挲著,感受到以前細膩柔軟。
手感尚且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