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紙,把上部確定為正北方向,然後在中央位置畫一個倒立的等邊三角形,左邊的交匯點就是野戰醫院的所在,右邊的交匯點便是坦克團遭襲的位置,底部的點就是X山隘。
野戰醫院的位置已經是戰線之後很安全的地方了,距離交火線有足足十五公里。在大規模戰事的時候,那裡是重要的傷員收治點,高峰時期,曾經一天收治了五百多名傷員。
隨著戰事逐漸的走向低烈度,野戰醫院的規模也在隨之縮小,到今天,那裡只保留了一個團衛生隊規模的醫護人員,邊上的後勤補給點也僅僅提供簡單的油料補給。
一路上,所有人都處於沉默狀態。
黃光輝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儘管內心承受著巨大的悲痛,但他依然忠實履行保護韋德的職責。
韋德知道了整件事情的過程,他打破了沉默,對黃光輝說,“小夥子,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所做的一切。”
他很清楚當時的狀況。
是黃光輝,他也會像那些死傷的戰士一樣,被炮彈撕碎。
李路翻譯了出來。
黃光輝看著韋德道,“首長,保護你的安全是我的職責。”
韋德感謝的拍了拍黃光輝的肩膀,他能從黃光輝以及犧牲了的許如東身上看到了什麼樣的軍人是華夏軍人。至少,他知道美國軍人很難做到。他很難想象的是,身邊這名戰士絕對不超過二十歲,但卻擁有如此驚人的毅力——他嘴唇上的絨毛甚至都沒褪乾淨。
“路,是否考慮過情報洩露的可能?炮火的精準程度說明敵軍的炮兵部隊對坦克團的行動是瞭如指掌的。”韋德說道,他畢竟經歷得更多,很快恢復冷靜之下,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儘管他並非戰鬥人員。
李路道,“我們判斷,附近有敵軍的偵察人員對炮火進行引導。目前已經做出了相應的應對。坦克團能夠應付得過來。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們安全抵達野戰醫院,那裡的條件會好很多。等待坦克團傳來訊息,咱們再上去對亞洲虎坦克做檢測工作。”
“嗯,我明白。這個泥潭,我們領教過,現在看來,美國人做不到的事情,並不說明華夏人做不到。你們佔據了絕對的上風。”韋德說。
李路笑了笑,道,“孽徒怎麼打得過師父,權當清理門戶了。”
“清理門戶……嗯,這個說法有意思。”韋德也笑了。
十幾公里的路程,歪歪扭扭的走了兩個小時,天色開始微微亮了起來。
李路指著前面的一座坡度比較緩和的山,說道,“繞過前面的山就是一塊相對平坦的平地,那裡就是野戰醫院。咱們快到了。”
如果是步行的話,直接翻越過去要更快一些,開車的話要繞過整座山,耗時更多。
突然,趙旭的耳朵動了動,他說道,“槍聲?”
李路幾乎是同時踩下了剎車,他也聽到了微不可聞的槍聲。
熄滅了發動機,車內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閉氣凝神。
突然的,爆炸聲想起來!
這一下再清楚不過了。
“是野戰醫院!”黃光輝渾身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他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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