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畝地,後面這片樹林是按照農田的一半價格承包的,農場覺得這片樹林以及東邊的荒地沒什麼用,我正好用來養一些走地雞,荒地打算再蓋個牛棚,明年增加飼養的數量。”
鍾華領著李路等人參觀他的小世界。
張衛偉指著鍾華那座小院子,道,“華哥,你這個小院子是真不錯,鳥語花香的,還有菜園子,很愜意。”
淡淡的笑了笑,鍾華說道,“勝在安靜。”
李路看得出,鍾華似乎正在經歷一場失去摯愛的痛苦,或者說正處於被女人說狠狠傷害了的陰影當中。他倒是聽楊青松提到過,與一個叫做小鳳的姑娘有關。不過這些私事,是不好張嘴問的。
“老鍾,你這裡有多少畝水稻?”李路問。
鍾華引著大家往荒地那邊走,道,“二百畝左右,那片樹林有大約三十畝,荒地有七十畝左右吧。”
李路微微點點頭,“這麼說,耕作這些,你是僱人來幹。”
“是的,請農場的耕作隊,其他一些零碎活,我一個人就幹了。”鍾華道。
“種水稻,養牛,打理菜園子,你還打算養一些走地雞,還要擴大牛欄,那可夠辛苦的。”李路道。
鍾華笑道,“倒沒有什麼辛苦的,一天充充實實的,時間過得快一些。”
“山東老家怎麼樣?”李路問。
楊青松代為回答,“老鐘的父母都不在了。”
李路理解的點了點頭,不再就此多問。鍾華的感受他也許是最能理解的,因為他也差不多如此,他幸運的是,有李國光和蔡葉芬這樣勝似親生父母的養父母,他是幸福的。
來到荒地,鍾華指著荒地的幾個山包,道,“李科長,這裡就是了,按照你說的,這裡的土質最符合燒製紅磚。”
登上一個小高地,鍾華指了指北邊那一大塊山地,都是荒蕪的沒有種植農作物的荒地,道,“這一片都是一樣的土質,農場試過好幾次,種不活東西。應該就是你要的土壤。”
李路此次過來,就是為了過來看燒製廠的廠址。他打算把燒製廠直接建立在能夠就地取材的地方,這裡就是他能找到的最符合的區域。
張衛偉彎下腰去,拿隨身帶著的小鍬猛地朝地上幹了一敲,把土地翻出來,露出紅白相間的土層,抬頭道,“科長,沒錯,這個是最好的原料了。”
這就是所謂的黏土,土質黏黏的,捏在手裡會有沾手的現象,當地也稱為膏地,像膏一樣,種不了東西,通常作為黏土磚的原料來使用,要麼就是荒廢著。
李路掃視了一圈這塊大荒地,估算了一下出土量,微微點了點頭,“以這個面積,如果有三米的深度,可以支撐燒製廠運作兩三年的時間了。”
鍾華說道,“這塊荒地,我只佔了七十畝,其他的都還是場隊的。李科長,你要用,我這七十畝你拿去用就是了。其他的,我幫忙跟陳大隊說一說,不過你要出點錢租下來。”
楊青松說道,“你就別操心了,也不能白用你的。我已經決定從屠宰廠辭職,以後幫著老三管理燒製廠。”
鍾華大喜,“這麼說,我能天天跟你喝酒了。”
“那必須的啊,哈哈。”楊青松高興的笑道。
看得出來,對於賺錢多少,鍾華沒有很大的興趣,他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個療傷的過程,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李路問道,“不知農場對於在這裡建設燒製廠有沒有意見,畢竟需要挖掘水源,農場是否會擔心破壞地下水。”
鍾華擺擺手,說,“沒有的事,農場巴不得把這些荒地租出去弄筆收入。要不然一直這麼荒廢著,一文不值。”
笑了笑,李路不再就這個話題展開說。這樣一個粗放的年代,環保意識幾乎沒有。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沒有人去關心環境到底會變成什麼樣。放眼全球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