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爺爺還活著。”
高山很肯定的說。
“我父母呢?”李路追問。
高山沉默了一陣子,在李路眼中流露出失望的時候,他道,“他們也都還活著。老三,有很多事情,現在還不是讓你知道的時候。”
“他們在哪?”李路問。
高山搖頭,“你聽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有很多事情,我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告訴你。”
李路不再問了,他也不會問為什麼。如果是原來的那個李路,恐怕會追問到底,但這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單純的李路。他大概的明白了其中微妙而危險的關係。
“以後你都會知道的。”高山擺了擺手,道,“不說這些了,你能長大成人,就是你爺爺和你父母親最大的心願。你明白嗎?”
李路沉重的點頭,“我明白。最後一次見到他們,那一年我十歲,他們把我送到現在的父母家,從此就再也音訊。您說得對,我應該是要知足了的,起碼我現在有一個很幸福很和諧的大家庭。”
輕輕拍著李路的手背,高山回憶著說,“你爺爺有五個孩子,大兒子,也就是你大伯,犧牲在西藏,你二伯病逝在崗位上,三兒子就是你父親。家裡人都叫你老三,其實是按照你父親這一輩的排行來稱呼的。你的姑姑嫁人之後,我就不知道她的情況了。你小叔去了蘇聯留學,也從此沒有了音訊。你家裡留下的,就只有你這一支。你是老李家唯一的男丁,所以你肩上的擔子很重。你明白嗎?”
李路尋找回憶裡的片段,“大伯我沒見過,二伯父見過幾次,沒什麼印象,倒是姑姑和小叔印象最深,小時候經常能見到他們。”
笑著拍了拍李路的手背,高山說,“老三,家裡的事情,咱們慢慢說,我知道的,能說的,我都會告訴你。說一說今天的事情。”
說到後面那句話的時候,高山的臉色一下子變冷了起來。甭管他的女婿做了什麼事情,此時已經確認李路就是老首長的長孫,他在心裡面已經給他女婿判了死刑。
哪怕是從個人利益出發,高山唯一的兒子在部隊裡服役,已經走到了副師長這個級別,再往上走,就必須得需要強大的資源支撐。
於公於私,高山都不再可能考慮女兒這邊了。
李路緩緩點頭,沉聲說道,“高爺爺,我實話實說。”
“不要有什麼顧及,他們瞞著我做了什麼事情,你不說,我也會讓人去查。”高山道。
李路顯然沒有想過會替邱德元隱瞞,現在知道這層關係,他得考慮是不是放邱德元一馬,暫且不想這些,他說道,“高爺爺,實際情況可能比你猜想的要嚴重很多。我搜集了很多情報,其實很多情報不用搜集,不誇張的說,火車站那一塊,提到邱德元的名字,少有不認識的。大家都知道那是個惡霸。霸佔著汽車站的生意以及貨運,甚至其他運輸公司以及一些工廠的運輸車進場,都要向他繳納入場費。作為國營客運公司辦公室主任,知法犯法,他做的事情完全是惡霸的行徑。今天發生的事情至到現在我都不能理解,他竟然敢指使打手毆打公安廳處長,別說處級幹部,哪怕是打一名普通警察,那也是極度猖狂的表現,而且是發生在公安醫院裡面。高爺爺,邱德元的外甥是被我打死的。他的外甥叫錢鈞,我出手之前,他帶了好幾個人正在毆打退役殘疾軍人,那名退役殘疾軍人叫鄧連坤,是我的指導員,也是我們五十五軍的兵,是南疆戰場下來的戰鬥英雄。”
“嘭!”高山猛的一拍桌子,渾身氣得發抖,“豈有此理!”
李路說道,“高爺爺,別動氣。更具體的事情,恐怕要專案組完成偵查才能知道。高爺爺,今天就算不知道您和我家這層關係,這些話我也是要說的,有這一層關係,我還是要說。邱德元身邊已經形成了一個有組織的利益集團。恐怕你還有一些事情被瞞著。您這裡平常的聚會,很有可能是邱德元打你旗號聯絡各部門領導幹部的時機。您德高望重,一些事情下面人是很有可能不會向您彙報的。有些出於獲取私利的,就更不會說了。”
高山深深的嘆氣,自責道,“歸根結底,錯在我。這叫什麼,這叫燈下黑!我知道他打著我旗號做了一些事情,但萬萬想不到他已經走到了這個田地。”
李路沉聲說,“高爺爺……”
“爸!爸!你在嗎?爸!”
突然外面傳來急促的呼叫聲,隨即是急匆匆的腳步聲,速度很快,高莉幾乎是撞開門進來的,滿臉驚慌的神情,看見高山,也不管坐在高山身邊的李路是什麼人,高莉就哭著說,“爸,快救救德元吧,公安局的人不但沒有放人,還批捕了,說是要送到看守所裡去!爸!快救救他……”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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