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貼著牆壁蹲在矮牆後面向五十多米外的小院子進行警戒,此時,萬山帶著三名活著的民兵運動過來,三名民兵撿起了那幾名敵人的武器,每一個人都是咬牙切齒眼睛血紅的模樣。
“裡面有五具烈士遺體,行刑式槍殺。”萬山的話幾乎是從牙縫地蹦出來的,向李路彙報到。
“他們用村民威脅我們投降,但是當我們投降之後,他們殺了其他五名弟兄。”其中一名國字臉的民兵牙齒咬得嘎嘣作響。
李路心底怒火在燃燒,但他必須要保持冷靜。
盯著國字臉,他一針見血地問道:“為什麼你們活了下來?”
另一名娃娃臉回答道:“因為他們認為他們被打死的七名士兵是其他五名兄弟做的。”
情況大概清楚了,那隻不過是敵軍指揮官用來掩飾自己殘暴無人性的拙劣招數罷了。
“想要報仇,你們就必須要服從我的命令!”李路對三人說道。
他們都咬著牙齒點頭。
李路指了指國字臉,來不及多說,問道,“你叫什麼,跟著我。”
“郭建陽。”國字臉道。
“萬山,你和他們倆一組,從右翼繞過去。”李路道。
萬山隨即帶著其他兩名民兵快速向院子的後方做迂迴運動,李路和郭建陽藉著矮牆的掩護運動到院子的西南側,快速透過窄小的巷子,在幾株美人蕉後面停下來,半蹲著持槍瞄準了院子裡面距離最近的敵人,等著萬山那邊迂迴到位。
此時,院子裡的情況一目瞭然,但是無法得知房子裡面的情況。
李路感到奇怪的是,邱世寶供出的是敵軍特工隊有三十多人,除去前面被民兵打死打傷的七八個人,加上方才幹掉的四人,應該還有差不多二十人才對。但是院子裡只有幾門歪逼斜吊的迫擊炮邊上幾名炮兵模樣的武裝人員在忙著修理,還有院子前面門前兩側四名武裝人員,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武裝人員。
至少有一大半敵軍特工不在院子裡。
沒搞清楚情況,李路不會輕易發起攻擊。
郭建陽低聲說道,“所有的村民都被關在右邊的房子裡,左邊房子應該被他們作為臨時營地,除了這些人,肯定還有散出去的偵察警戒人員,八成是分佈在靠近道路那邊。”
對他的分析,李路是比較認同的。任何一名但凡有點指揮素養的指揮官,都不會把兵力限制在這麼一塊小區域裡,必須有偵察警戒人員掃出去望風。敵軍特工隊的指揮員既然有如此縝密的策劃,就不可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李路很果斷地說道,“除了這些人,至少有一個班的行蹤,不在我們的掌握之內,這是一個很要命的地方。”
郭建陽沉默地緩緩點頭。
“你是民兵連長?”李路打量幾眼郭建陽,這個三十來歲的國字臉男子,他眼裡不光有憤怒,還有戰場指揮官獨有的沉著冷靜。
“是的,我剛送走一批兵,回來發現村子遭敵了,如果我早回來一步……”郭建陽幾乎要把牙齒咬碎,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李路沉聲說道,“早回來一步就多犧牲一個人。”
他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被賦予這樣任務的敵軍特工絕對是他們當中的精銳,正規軍的偵察部隊和他們對抗尚且很難佔到便宜,更不要說民兵了。
“嗞嗞,班長,我已經到達指定位置,屋後有兩名目標,我能處理掉,完畢。”很快,萬山刻意壓著的聲音傳過來。
沒有外放聲音,郭建陽聽不見,他只看見李路的表情微微變化了一下,猜到了什麼,下意識的看向李路左肩後面的那臺奇怪的機器,像電臺,但是又比電臺小很多。
李路摁下通話鍵,低聲說道,“左側房子判斷為敵臨時營地,那裡交給你,我負責院子裡的敵人和右側的房子。聽到槍聲,展開行動。完畢。”
郭建陽正奇怪李路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安排——他以為是對他說的話。
“明白!完畢。”萬山快速回答。
這個時候郭建陽才回過神來,一定是在和另外一個小組通話,這小玩意兒真是電臺。
“我解決衛兵,你負責迫擊炮陣地上的敵人,有問題嗎?”李路低聲詢問郭建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