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黎明,時間走到凌晨四時三十分。
當黎平竹開車帶著紅星突擊隊五名成員從另一個關卡進入海雲軍港的時候,第一次遭到了盤問,但打著哈欠的衛兵一看是黎平竹,只是象徵性的問了幾句就放行了。
那個衛兵並不知道,他這一揮手,就把很多人給揮上了天。
黎平竹的牙關一直死死咬著,他不知道這一去自己能不能活命,但老婆孩子能活下來,他甚至不知道這幾個神神秘秘的人到底要幹什麼,但他已經有了感覺。只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是華夏人。
輕車熟路的把李路等人帶到辦公樓後面,黎平竹顫抖著牙關低聲說,“你們要求的我都照做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李路笑道,“黎平竹同志,請你放心,我們說到做到,不過你還要再等等,在我們認為安全的時候,一定會放你回去。”
黎平竹沒有辦法,他也感覺到,只要他配合,這幫人還算是客氣的,起碼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拳腳相加。他不知道這幫人具體要幹什麼,但是顯然是要做對小舅子不利的事情。他全家自身難保,又怎麼能顧得上其他人。
“走吧黎同志,帶我們去見見你的小舅子。”李路道。
郭建陽和吳三炮一左一右夾著他,就往阮武春住的地方走過去。
萬山和張衛偉走過來等待李路的指示,李路低聲說道,“彈藥庫的左側陣地有坦克,一旦暴露,按計劃向那裡撤離。”
“明白。”
李路看了看時間,“五時整動手。”
“是!”
萬山和張衛偉再一次檢查了裝備和攜帶的東西,藉著黑暗快速向彈藥庫方向摸去。萬籟寂靜的黎明,只有海浪不斷衝擊碼頭混凝土結構發出的沉悶而清脆的聲音,偶爾一陣海風颳過來,不知吹動了什麼東西,發出呼嘯的聲音。
李路快步跟上郭建陽二人,此時,黎平竹已經在敲門。
沒幾下,裡面傳來聲音,“誰?”
黎平竹平復了一下情緒,道,“是我,武春,你姐出事了,快開門!”
裡面一陣響動,吳三炮拿出布條綁住了黎平竹的嘴巴,把他拽到一邊去。李路和郭建陽一左一右站在門邊。腳步聲越來越近,門鎖在響動,隨即被開啟。李路沒等門完全開啟,猛地一推,人也順勢的擠了進去。
阮武春的反應很快,但顯然是無法和李路相比的,況且,李路有準備,而他沒有絲毫的準備。
只看見一個人影欺近來,脖子就被人掐住了,手法相當的辛辣,準確地掐住了氣管,讓他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郭建陽和吳三炮裹挾著黎平竹進來,順手關上了門。整個過程不過幾秒中,悄無聲息的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郭建陽飛快的對房子進行了搜尋確認安全,吳三炮把黎平竹押到另一個房間裡去,不讓他和阮武春有直接面對的機會。
很快,郭建陽檢查完裡裡外外包括客廳在內的三個房間,確認了安全。李路已經把阮武春打暈,用繩索把他捆綁在客廳的一把椅子上。郭建陽和吳三炮完成手頭的事情,分貝對兩個房間進行搜查,李路則檢查客廳,看看是否有其他線索。
沒幾分鐘,郭建陽大步走出來,遞給李路一張摺疊成小方塊的地圖,“你看看這個。”
此時,吳三炮也完後搜查出來,他手裡也拿著幾張地圖,遞給郭建陽,郭建陽展開就快速看了起來。
李路走過去坐下,在茶几上鋪開地圖,赫然是一幅南興鎮到南防鎮的大比例地形圖,上面有鉛筆標註的關鍵資訊,焦東村被用紅色的圓圈圈起來。李路完全明白了,敵軍的潛入行動根本沒有什麼重要目的,就是為了報復!
他心頭那股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找來阮武春的匕首,李路走過去,乾脆利落的把他兩條腳後跟的筋割斷。阮武春痛苦地掙扎著,嘴巴被繩索死死綁住根本發不出聲音來,只有吐沫失控地流出來。
李路找到他左腿的一條血管,切斷,鮮血慢慢的流出來。
“我們是從焦東村追過來的,焦東村,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李路返身回去對面坐下,緩緩說道,“黎平竹現在就在房間裡,你的姐姐和外甥也在我手裡。阮武春,告訴我參與焦東村屠殺的部隊駐紮位置,如果你不願意說,搖搖頭,我送你上路。”
阮武春的內心是巨震無比的,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這幾個人竟然是從華夏那邊追過來的,並且準確無比的找到了他姐姐家,光是這一點就讓他徹底失去了冷靜。
兩個腳跟後面不斷傳來的劇痛以及小腿冰涼入骨的感覺,傳達著的是生命在清晰流逝的趨勢。
這個時候,郭建陽走到李路身邊,指了指地圖上的某一點。李路一看,那是海雲地區的佈防地圖,那個點就是猴子海軍陸戰特工團的駐地。地圖邊上的箭頭清楚地表示著,一旦軍港遭襲,周邊幾支部隊的增援路線和兵力要素。
李路不再猶豫,起身走過去,在阮武春的右小腿上又開了一道口子,加快鮮血流出的速度。
郭建陽卻是走過來,對李路說道,“交給我吧。”
點了點頭,李路走到一邊。
吳三炮走過來接過李路手裡的匕首,和郭建陽一道,解開阮武春身上的繩索,隨即重新進行了捆綁,捆綁得非常緊,繩子深深的陷入了他的皮肉裡去。
李路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但是他不打算阻止。
不如此不足以告慰二十多名無辜死難的村民!
吳三炮用繩索把阮武春的死死的捆過去,幾乎要把他的門牙給擠壓斷。吳三炮還擔心阮武春受不了酷刑叫出聲音來,在阮武春的脖子上摸索著,找到氣管,用手裡的三稜軍刺精準的紮了一個小孔。這樣一來,阮武春既不會馬上死去,也不會發出什麼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