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有難言的氣氛,透著古怪,沉重和假裝沉重混雜一起,是氣氛古怪的源頭。
古永清臉上有悲傷之色,他沉聲說道,“李路同志的事情,我聽說了,很遺憾,李路同志是很出色的企業家,是我們陸港的傑出青年企業家,我代表市委市府,對李路同志的意外,向狂魔基建公司的同志們,表示深切慰問。”
李大牛和林培森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們沒什麼城府,看出了古永清的假惺惺,心裡自然的不痛快,差不多都表現在臉上了。李全斌走過的橋比他們走過的路都要多,和古永清是一個年代的人,自然是沉得住氣的,而四人當中,他最年輕,輩分最高。
因此,李全斌禮貌的點了點頭,說,“感謝古市長,我們李家老三在前線打了四年的仗,相信他會轉危為安的。”
呵呵的笑了笑,古永清說道,“那是最好的,希望李路同志能夠平安歸來。幾位,今天的談判,你們企業之間坦率地談一談,原則上我不做發言。”
朱華良接過話說道,“李路同志不在了,按理來說應當是李耀華同志全權代表,他為什麼沒過來?”
畢曉龍說道,“朱書記,我接受了任命,擔任狂魔基建公司的第一副總經理,狂魔基建公司的事情,我來決定。”
李全斌道,“古市長,劉廠長,朱書記,我們內部已經透過了任命,畢曉龍同志以第一副總經理的身份全權負責狂魔基建公司。”
劉斌和朱華良都看向居中坐著的古永清,古永清笑了笑,微微點頭說道,“嗯,原則上我們不干涉企業內部的任命。那就開始談吧。”
他口口聲聲說不會發表什麼意見,但是很明顯的是,市一建公司的絕對是按照他的指示來提條件的。
朱華良清了清嗓子,看了眼檔案,說道,“鑑於市府中止了之前的交割,要求雙方重新談判,以確實保證國有資產的完整以及職工的利益,我們市一建公司希望狂魔基建公司將收購改為合併。”
畢曉龍迎著朱華良的目光看過去,慢慢的移到劉斌臉上。作為廠長,理應是劉斌來談的,但情況有些奇怪。劉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這叫畢曉龍心裡暗生疑惑。
“合併?朱書記,怎麼個合併法?”畢曉龍不動聲色地問道。
朱華良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對兩家企業的資產進行重新的評估,組成新的公司,雙方按照資產比例持股。這對雙方來說都是最公平的。我們市一建公司有幾十年的歷史,在建築工程這個行業是很有名氣的。市裡也是感到之前的單純的出售容易造成國有資產流失,因此才中止交易,重新談判。”
畢曉龍忽然的笑了笑,說,“那麼,按照你們的估算,在新的建築工程公司裡,雙方持股比例應該是如何的?我相信你們肯定是做過了評估。”
呵呵地笑著,朱華良道,“我們的確做了嚴謹的評估,許多資料,之前的材料上都有。根據我們的計算,市一建公司的資產、施工隊伍這些,比是狂魔基建公司的規模要大的,合併之後,市一建公司佔百分之六十,是比較恰當的。”
“你在開玩笑呢吧?”林培森忍不住了,忍著怒火嘲諷道,“就幾座破房子加一堆老弱病殘,你們張嘴就要百分之六十?”
對面三人臉都黑了,這話說得太不客氣了。
“這位是?”朱華良忍著沒發火,問畢曉龍。
林培森和李大牛他們都是見過的,只知道是狂魔基建公司的管理層,但並不知道具體職務。
畢曉龍說道,“林培森同志,省城分公司經理。”
朱華良的臉色很難堪,沒想到隨隨便便一個年輕人就是分公司經理,他矜持地往後坐了坐,說,“畢經理,狂魔基建公司據我所知,只不過是紅星廠下面的一支施工隊,名下除了幾個工程,沒什麼固定資產。我們市一建公司可是陸港老牌的建築工程公司,施工隊伍經驗豐富,算上其他固定資產,這個規模相信你們也是有判斷的。”
一邊的劉斌臉色很奇怪,實際上他感到尷尬!
這個朱華良搞政工有一套,但他根本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