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永無島和烏托邦

009 第九章 一路向北

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雲南十八怪,貴州也是這樣,雲貴本是一體(雲貴高原),都是喀斯特地貌,尤其是貴州西部和南部,都是山,因此才有世界第二大瀑布————黃果樹瀑布,各種小瀑布更是數不勝數,到處溝壑縱橫。可以想象當地的交通是如何慘不忍睹,對就是這樣的。

有人說在貴州修鐵路,比修飛機場成本還高。好像確實是這樣,貴州鐵路就那麼一條,火車站都沒有幾個,但是飛機場好像還不少,都快每個市一個了。

客車吃力在盤山公路上繞彎彎,幾個小時後才到高速公路,一路都上青山綠水,真美。畢竟我大貴州沒有什麼工業,旅遊業異常發達,風景可不能差了。

我要在勻城上火車,我堂姐在這裡讀師範,她填志願的時候聽從了家人的意見。她可是個乖孩子,很少人讓家裡人生氣,特別省心。她是個很堅強和很自立的女孩子,上大學這幾年都不怎麼向家裡要錢,就靠在學校拿一些獎助學金,和閒時去兼職做家教,就夠她自己的生活費了。作為家裡的長女,她做了很好的榜樣,而作為長子的我,就不好說了。

她帶著我去吃飯,幫我買零食,買水果,我感覺完全沒必要,因為火車上有吃的,也有水果。

“你個敗家子,又不是不知道火車上的飯有多難吃,東西有多貴,現在先買好,經濟又實惠。在火車上人多,多注意點,不要像平時那樣大大咧咧的,出貴州給我打電話,到學校給我打電話,經常給家裡打電話,不要像在高中一樣,幾個月不給家裡打一次電話,一打電話就要錢,有事記得和我說…………”

雖然話一直停不下來,但是我多少還是聽進去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不耐煩,我常說我就是一個孤家寡人,可有可無,但實際上還是有不少人是一直關心我的,我也確實狼心狗肺。

勻城到省會陽城的火車只有兩個多小時,因為人多,我票又買得太晚,結果只有站票。不過無所謂了,在高中的時候我每天還揹著30斤的負重背心,早就習慣了。

等待總是那樣漫長,而且沒辦法看窗外的風景,兩個小時的路程內有一半是隧道和高架橋。但生活總不會那麼無聊,我還有手機,只要手機有電,什麼都不是問題,我想我和很多人一樣,可以沒有女朋友,但是離不開手機。

開啟電子書,繼續看之前沒看完的《青燈》,這是北島的小說,大家或許都知道北島是詩人,但不知道他還寫小說,就像李白還是劍客一樣。我喜歡北島,喜歡他的憤青,喜歡他對社會的諷刺,雖然我不是個叛逆的年輕人。

當火車到站時,才戀戀不捨的放下手機,下一班車是在四個小時以後,這段時間我是不可能在火車站裡面等著的,必須出去找點樂子。

一出火車站,就看見很多賣充電寶的小販,我下意識看了一下手機,還有40%的電量,雖然還有一個充電寶,但對於接下來的行程,很明顯電不夠看啊,只能找地方充電了。於是幾分鐘後我走進了火車站附近的一家旅館,地下室是個網咖,在我看來有錢開鐘點房還不如去上網呢。讓我失望是這網咖環境極差,裝置老久的不行,居然還6塊錢一個小時,高中旁邊的新動力都才4快好不好。遊戲是打不成了,只能看看電影,充充電了。我現在還是精力充沛,必須讓自己疲倦下來,到時候一上火車就睡覺,畢竟下一趟車有二十多個小時。

傍晚我迷迷糊糊就上了陽城到西安的火車。一上車玩著手機玩著就睡著了,其間家人給我打了幾個電話,但是因為火車不在停的鑽隧道,訊號不好,也沒有聊什麼。晚飯也沒有吃,到半夜多次醒來又睡去,簡直就是煎熬。

旁邊幾個年輕人也是學生,都是到西安或者北方其他地方上學,他們我一言你一語的聊著,我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懶得參與。不過大家對於我居然是一個了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上學,感到很驚訝,很敬佩,畢竟他們第一次去學校都是家人陪著的。

一路上路過很多城市,風景也在不停變換,隧道和橋樑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路上過得橋和隧道太多了,貴州有著很多在世界上排的上號高架橋和隧道。一路上路過重慶,四川,最後終於到了陝西西安。從雲貴高原到了黃土高原,沿途的風景由綠慢慢到黃,植被越來越少,工廠越來越多,景象和貴州天差地別。

過長江的時候,要不是我還有點地理人文知識,差點就以為這是黃河了,畢竟現在的長江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的長江了,也難怪很多人會誤會。

西安是十六朝古都,西北最大的城市,十分繁華,我沒到過北京上海,但西安確實是我到過最大的都市。火車晚點近一個小時,本來中間應該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讓我在西安逛一逛的。但是現在只能在火車站外面隨便吃一點了,不得不說這邊的飯很適合我的口味,肉夾饃,涼皮,拉麵,我都吃了,在我看來這才是男人該吃的。好不好吃就無所謂了,我並不挑食。

在火車站內我遇到了一個穆斯林旅遊團(不知道這樣稱呼對不對),他們都穿著具有阿拉伯特色的袍子,男士頭上戴著方形或圓形的白色小帽子。部分女士頭帶面紗,將頭髮包了起來。我很好奇,因為我的目的地是一個回族自治區,當地一定有很多回民,伊斯蘭教教徒。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都這樣穿著。

伊斯蘭教是有很多禁忌的,飲食習慣和我們南方人區別很大,我害怕到時候因為不瞭解當地的風俗習慣,造成什麼誤會就不好了。我的瞭解都是透過網上看來的,具體什麼情況,我沒有底,擔心著也期待著。

火車上有很多到銀城上學的學生,有不少是我這樣的大一新生,這一次我也和大家聊了起來,交流經驗,很多學長學姐熱心的和我們介紹學校的情況:學校有多大,食堂是什麼樣的,運動場如何如何,宿舍怎樣怎樣,大一需要幹什麼,那些科目容易掛,要考什麼證,真正在學校又是什麼情況等等。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當黎明的曙光升起,當我看到窗外的西北大地時,心瞬間就涼了,一望無際的平原,連棵樹都沒有,放眼望去,一片蒼茫,天都是黃的,要多荒涼有多荒涼,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鳥不拉屎的地。偶爾有幾座工廠聳立,和一些如衛士般守衛這片荒蕪之地的風力發電機。

“好荒涼啊!這是到了新疆了嗎?”

“這是“塞上江南”——寧夏,叫你初中不好好學地理,對了你怎麼來了”

“因為你想我了呀!”

“人太多了,到學校再說。”

這是蘭。

我不禁有點失望,說好的塞上江南呢,怎麼感覺像到了新疆一樣,難道這幾年西北荒漠化那麼嚴重了嗎?到了黃河,青銅峽,情況多少有點好轉,看來西北只是在有水的地方才有生機。目的地銀城的輪廓出現在了眼前,越來越清晰,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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