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永無島和烏托邦

019第十章 關不上的窗

今天下午沒有課,也不想打遊戲,就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前幾天想起了蘭,現在的心已經很難再起波瀾了,入學以來的興奮,激動盪然無存,我又開始無限回憶過去。

走在宿舍旁邊的公園,是繞明湖而建的,有很多蘋果樹和梨樹,樹下的人工草坪因為經常澆水,長得很茂盛。因為到了十月中旬,樹葉和草坪開始有點發黃,草坪星星點點的散佈著掉下的樹葉,配合下午3點的日光,感覺很唯美,很溫暖,甚至我還想到草坪上躺一躺,尋找曾經在家鄉草坪上打鬧的感覺。但是生活不可能總是美好,看著樹下草坪上相互的打鬧著的,長椅上相互依偎的情侶,不禁感到落寞。

這不怪他們,因為大學校園裡面的小道,公園,湖邊都是情侶的聖地,單身狗的傷心之地。除了路過,很少有年輕人獨自來到這邊散步。單身的人們不是在宿舍玩手機,打遊戲,要不就是在圖書館或者教室看書,還有一種人就是在球場運動的,我不知道我是哪一種,沉迷於遊戲說不上,熱愛運動還差點,努力學習?不怎麼可能,我只是喜歡看書,看那些不是教科書的書。

平時看似能和很多人有說有笑,但是卻很難找到有共同語言的人,關係都還行卻都不夠鐵。當然這是我的原因,不想和其他人走得太近,不想讓人知道那個完整的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是別人不認可,或者本身就沒什麼意義的事。

漫步走到明湖旁邊的看臺上,靠在看臺護欄上看著旁邊在微風中划動楊柳,成群結隊的金魚,遠處嬉戲的黑天鵝,陷入回憶和沉思。慢慢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屬於我自己的烏托邦。

“奶奶,那邊的那個哥哥是睡著了嗎?好奇怪,旁邊怎麼沒有姐姐,他好像在笑誒!看!還有小酒窩。”

“可能是在想什麼美好的事吧,看樣子好像很開心,我們來這邊看金魚吧。不要打擾哥哥。”

“好呀好呀,我最喜歡漂亮的金魚了,還有大黑天鵝。”

…………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雙眼,看見蘭就靠在旁邊的護欄上微笑的看著我,好像注視我很久了。

“什麼時候來的?”

我也回給她一個微笑,開口詢問,

“在你找我的時候啊!”

“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你了,上次是什麼時候?”

“高考結束第二天晚上,你在河邊睡著的時候。”

“有嗎?我記不得了,那天喝酒了,第一次喝那麼多白酒,暈乎乎的。”

“那天晚上我一直都在啊,陪你說了好多話,你說:“你一直在努力改變,一直想證明自己,但是卻總是做不好,老師說你,同學罵你,因為上課睡覺,家長一直說你自甘墮落,不努力學習,一天就知道看小說。”但是我看到你更加剛毅,更加成熟的面龐。你一直都在改變,不是嗎?現在你還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膽小,內向,寡言的小男孩嗎?”

“不是嗎?”

我覺得我依然還是那樣,不敢面對,不願接受,不願走我自己的世界出去,還是厭惡和恐懼社會。

“沒有了,你已經走出來了,每天活潑開朗,陽光自信,你是個陽光男孩啊!”

“那是鵬舉。不是我,對了,最近怎麼不來見我,好像有(數時間)……126天沒有見到你了,想不到居然那麼久了,我居然沒有去找你,我怎麼能這樣?我最近在幹什麼?那麼多天沒有找你,對不起,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只要我做一件事的時候就會想起你,那就是——呼吸”

“我知道,我也想你,可是我找不到你啊,難道要我去找鵬舉嗎?他又不想讓你見我,鵬舉好像已經不需要我了,他現在過得很好,你也要明天開開心心知道嗎?你開心我也開心,來笑一下,都快忘記你的笑容嘍!”

她撫摸著我的臉頰,颳了刮我的鼻樑,笑得那樣溫柔,那樣美麗,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連之前她身後飄揚都柳枝都不見了,遠處的行人也都不在了。

“要走了嗎?”

“也該走了,鵬舉要回來了。”

可知道此刻的我只有兩個心願:

你在身邊,在你身邊。

“嘩啦!”一聲,一條金魚越出湖面,再回頭,蘭已經走了,像風一樣來,像風一樣的走了。留下的只有我那發燙的臉頰。

還準備告訴你,之前我遇到一個女孩,我以為是你,像你但又不像你,很奇怪,但說不上來,可能是太想你了,或許你已經知道了,我什麼都瞞不了你。

我掏出塞在褲兜裡的麵包,撕碎一小片,扔向湖中,引來魚群哄搶。中午吃不下飯,買了個麵包,居然吃不完,剛好拿來喂金魚。我喜歡這裡,喜歡這個看臺,喜歡這裡的寧靜祥和。

投完麵包,我拿出耳機,手機點開音樂周傳雄的歌聲一直在我腦海裡迴盪。

我聽見寒風擾亂了葉落

在寂寞陰暗長居住的巷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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