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根本不想來這寧遠寺。
但母妃偏偏每年非要將自己帶上。
今年更是連阿兄都不來了,卻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這麼一個偏遠的破寺廟究竟有什麼好跑的?
年年來,年年都要住上好幾日,說是清修,可以將身上的戾氣和罪孽清洗。
他們二公主府的人,難道還不夠溫善嗎?
在長寧郡主眼裡,這裡實在無趣。
離皇城遠便罷了,每回來這裡也只有他們自己一家子。
既無好友相伴,也無別的親友相陪,除了丫鬟和侍衛能陪自己在附近走走,對長寧來根本不如皇城半點好玩。
所以,她此刻加勁兒地想說這裡的壞處。
只希望母妃明年能不來了。
果然,聽了長寧的話,宗政知鳶的目光變得更加犀利冰冷了起來。
戒痴趕緊拜了拜,一聲‘阿彌陀佛’:“公主殿下,此事,實在怪不得我們寧遠寺啊。”
“是昨日突然來了一行商人。我們分明都已向他們說過,今日寺中會有貴人前來。是他們表示了並不在意,且不會打攪貴人才進來的。”
“我們佛門也斷沒有將需要幫助的世人拒之千里的道理呀。”
“可這些商人,他們就像強盜土匪似的,原本我們給殿下您留得好好的院子裡突然著火了不說,她們還趁火打劫地用救火來威脅我們。”
“那東廂房連著的幾間院子,就都被燒得根本無法再住人。”
“而且,這群商人事後還又要了幾間廂房,把我們寧遠寺上下里外都弄得烏煙瘴氣,混亂不堪。”
“我、我們就是一群出家人,不僅根本無法與這群江湖草莽抗衡,便是主持方丈也想以和為貴,這才不得不忍氣吞聲了下來。”
“就是委屈殿下您了。”
戒痴說著,還故作哀愁地擦了擦眼睛。
宗政知鳶一聽竟然是因為一群卑賤的商人搞出來的事情,直接氣笑了。
“一群商人,你們還收拾不了了?”
“那吳縣令曾經受過你們方丈的大恩,難道你們不知去報個官,讓他來將這群卑賤的東西繩之以法嗎?”
“你們方丈素來不問紅塵世事,只一心鑽研佛道經書。”
“你們這些做弟子的,個個不知為他分憂解難,竟然還縱容那些無法無天的賤民欺到他的頭上去。”
“我看你們是連和尚也不想做了!”
公主發了怒,戒痴帶著一群和尚都嚇得瑟瑟發抖,生怕真的連和尚也做不成了。
他連忙就跪下,連出家人的那點子臉面也不要了。
“公主殿下息怒,公主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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