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對這個紋身有很大的意見,維埃裡感覺不爽,“你肯定認識吧,問我幹什麼?”
“我就是認識才要問你!”安東看著他胳膊上碩大的“月”“恆”“雷”三個印刷體漢字,只覺得自己的審美正在受到沖擊,“你知道這三個字放在一起沒有任何意義吧。”
“我只是覺得看上去好看。”
“好看”安東忍了又忍,最後還是一吐為快,“這就是最普通的印刷體,我隨便寫一個字都比你這個好看。”
維埃裡看著他在化妝間裡找紙和筆,化妝師正在他身上撲粉蓋住這些紋身,畢竟慈善掛歷對形象也有一些要求。
安東終於寫了字拿過來,“看好了,比你這幾個紋身好看一萬倍。”
維埃裡不得不承認安東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已經紋了能有什麼辦法。”
把它們洗了,安東最終沒有說這句話。“你以後要是還想紋漢字求你讓我先看一下吧,對我的眼睛比較好。”
“你覺得難看可以不看。”話是這麼說的,維埃裡已經打算下一次紋身的時候把他一起叫上了,“而且你的胳膊上還有那兩個東西,怎麼好意思說我的。”
安東沒有繼續兩個人之間幼稚的鬥嘴,他殷切地看著化妝師,化妝師非常好心的停下了手裡做了一半的活,先給三個漢字撲粉。
等維埃裡身上的紋身漸漸被遮住,安東才安靜了下來,不過維埃裡總覺得他盯著自己看的眼神有點別扭。
“你到底在看什麼?”
“看你身材好,我就不行,所以我還是不拍了,拍出來也不好看。”
“身材不行也可以拍的,讓後期修一修,把你的胳膊拉寬一點。”說著說著維埃裡就繃不住開始笑。
安東翻了個白眼,“那我還不如穿著衣服拍呢,反正我的臉比身材好看一點。”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比賽一個多月身上多餘的肉都減掉了,現在腹肌的輪廓又浮現了出來,比上個賽季恢複的時間快多了,只不過和眼前維埃裡的身材還是有差距。
結果維埃裡認可了他的主意:“可以穿著衣服拍,畢竟沒人規定慈善掛歷非要光著身子。”
“但裸體才能算慈善對吧。”不過安東還是被說得有點心動,有一句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雜志社對於安東想加入拍攝的想法百分百支援,當維埃裡進攝影棚拍照片的時候,他和經紀人通了一個電話。然後等維埃裡拍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安東已經坐著打算化妝了。
“喲,你不是說堅決不拍嗎?”維埃裡沒想到自己還沒努力安東就投降了,陰陽怪氣地懟人,然後在安東睜開眼睛看他之後閉嘴了。
因為不打算露肉,安東和化妝師商量了一下在臉上做文章,最終的結果就是安東戴了美瞳,原本明亮的黑眼睛變成了冷漠沒有感情的淡藍色,維埃裡第一眼看到的時候甚至屏住了呼吸,直到那雙眼睛因為笑容彎了起來之後他才終於感覺到了熟悉。
安東對維埃裡的反應滿意極了,“這樣我不用露肉也能有和你們的照片一樣的效果了。”
拍攝的時候安東穿著白襯衫,不過鏡頭主要對著他的臉,上半身能露出來的只有領子和肩膀。藍色的美瞳削弱了他長相上的東方感,帶著黑發跟的粉色頭發給整個畫面增加了一些怪誕,搭配著板正的襯衫以及冷淡的神色,看上去有一種另類的吸引力。
他和維埃裡算是國家隊裡拍攝比較早的那一批人,掛歷正式出版估計要等到零叄年,安東玩了一天之後又回歸了苦哈哈一邊訓練一邊趕稿的日子。
如今國家隊參加的比賽是零肆年葡萄牙歐洲杯的預選賽,義大利與威爾士、南斯拉夫、芬蘭、亞塞拜然同處第玖組,壹拾貳號義大利在那不勒斯主場迎戰南斯拉夫。
如今的南斯拉夫是已經解體過一次的南斯拉夫聯盟,一年後這個國家就將改名為塞爾維亞和黑山,所以雖然南斯拉夫隊內還有一些上世紀玖拾年代那支出色的南斯拉夫隊內的幾名老將,但是整體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了。
而義大利是新鮮出爐的世界冠軍,沒有人會想到他們會在這樣一場預選賽與南斯拉夫隊壹壹戰成平手。
上半場第貳拾捌分鐘,前南球員米賈託維奇在造成了米蘭後方的鏟球失誤之後,切入中路遠射打破了義大利的大門。
義大利在壹拾分鐘後做出了回擊,皮耶羅在離球門叄拾米外的一腳直接任意球為藍衣軍團扳平了比分。
之後的比賽時間裡義大利仍然在不斷發起進攻,只不過效果都不好。最終他們只能遺憾地主場帶走壹分。特拉帕託尼和國家隊的選手們在賽後承受了很多的批評,他們還要為幾天後與威爾士的比賽做準備,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整場比賽因紮吉沒有延續自己在俱樂部的好狀態,大家很快知道了原因。賽後國家隊宣告米蘭前鋒左腳的傷勢沒有好轉的跡象,已經不能繼續踢球了,他將提前離隊接受治療。
作者有話說
理論上應該是不用蓋紋身的,或者蓋一點,但維埃裡那幾個漢字紋身實在是太醜了
這是一個在平常不過的夏季傍晚,壹拾肆歲的菲利波帶著他今年夏天才入選了青訓的弟弟西蒙內走在訓練完回家的路上。因紮吉兄弟兩個都是皮亞琴察足球俱樂部的小球員。
不算特別熾熱的陽光透過樹蔭灑在鋪著石磚的路上,一片斑駁。菲利波已經餓了,白天的訓練對於他來說充實有趣,不過現在已經快到了晚飯時間,盡管他的腸胃最近總是鬧脾氣,他仍然十分期待晚上媽媽會準備的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