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忍不住扭頭看鏡子,好像一下子長了白色的胡須出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嘴唇上的泡沫被吞了下去,換來一串“呸呸呸”。
這樣折騰了一下之後,安東終於安生了,他恢複了最開始的姿勢,因紮吉就站在他身前,一隻手撐著洗手臺,那雙總是帶著感情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
安東不自覺放輕了呼吸,兩個人離得太近了,但他卻不想改變現狀。臥室窗戶的陽光正好照在他的眼底,一瞬間眼前人的臉都看不清了,但那雙眼睛閃爍的光芒卻始終沒有被太陽的光亮閃掉。
因紮吉終於動了,“我開始了。”
安東鬆了一口氣,但很快發現這口氣松早了。從臉頰最側邊開始,刀片在臉上慢慢地刮過,沒什麼感覺,但沙沙的聲音讓安東耳朵發癢,然後他開始覺得臉也癢了起來,剃須泡被刮掉之後仍然留著的清涼。
臉上的癢很快蔓延到了心頭,安東忍不住偏頭想躲,然後後頸被因紮吉的另一隻手扶住了。
“別動,不然刮花了。”
因紮吉的聲音很輕,帶著嘆息一樣的氣音,安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停住不動了。
兩頰之後是下巴,安東順從地抬頭,因紮吉抬眼看他,輕笑了一聲,“雖然要你別動,但是一直不眨眼睛不會幹嗎?”
哦。”安東先是連著眨了好幾下,然後被自己蠢到了。
人中上最後一部分刮掉之後,安東把臉上剩下的泡沫沖掉,摸著重新恢複光滑的面板,滿意地不得了。
“太好了皮波,離了你我該怎麼辦?”
安東說著就要走,但因紮吉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都刮幹淨了嗎?讓我也看看。”
他的手再次摸上了安東的臉頰,和剛才隔著泡沫沒什麼感覺不同,安東只覺得指腹的溫度順著撫摸的地方一路燃燒起來,讓他只是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因紮吉越靠越近,安東終於從站姿變成了淺坐在臺面上,稍微錯開的高度讓還站著的人更方便向前俯身。
摸在臉上的手指最後來到了嘴唇上,安東垂下眼,仍然沒有擺脫因紮吉的意思,只有不算長的睫毛微微發顫,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因紮吉的手扣住安東的下巴,在慢慢靠近到能感受呼吸的距離之後,側頭貼了上去。
安東在最後時刻扭開臉,因紮吉只親到了嘴角,但安東的手緊接著攬上了他的肩膀,因紮吉沒有繼續去追逐原本要親的嘴唇,只是在嘴角的面板上啄吻了兩下,然後慢慢退開。
“安東,我”
“皮波!”因紮吉剛開口就被安東急切的聲音打斷了,他仍然垂著眼睛,抓在肩膀上的手忍不住收緊,“等到夏天夏歇期我回中國,你要一起來嗎?”
因紮吉只好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不過這種事情確實不能太著急了,尤其是賽季中大家很忙的時候。
“那就夏天,不管你去哪兒過夏歇期,我都和你一起。”
安東終於看他了,眼睛亮亮的,連帶著整張臉都明亮起來,“那就算說好了。”他回抱住因紮吉蹭了蹭,然後終於想起來了什麼,“趕快吃飯吧!一會兒可別真遲到了。”
兩個人最後成功趕上了訓練,為此因紮吉差點收獲了一張伍佰歐的超速罰單。
不過這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心情,安東對著路兩旁已經開始變綠開花的樹大呼小叫,因紮吉跟著電臺的歌聲哼哼。
“你唱歌好難聽。”安東實話實說,然後捱打的時候怪叫著,“雙手開車!你這樣是不規範駕駛。”
和尤文的比賽是最火熱的晚間檔,據說有貳佰伍拾名記者和貳拾家媒體來到聖西羅實時報道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