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也可以染這樣的發型嗎?”
看著託馬索充滿興趣的大眼睛,安東終於理解家長聽孩子說‘想把這玩意兒染成綠的’是什麼感覺了,西蒙內給他潑冷水,“你太黑了寶貝,染出來不會像安東這麼好看的。”
託馬索很難過,安東不得不在頭上抓了一把碎頭發出來,他已經沒有剛染好的興奮了,“漂頭發好痛,而且你看,我掉了這麼多頭發。”
“好吧,我以後要染頭發不會告訴你們的。”
tibo直到被抱走都沒有原諒它眼巴巴的主人,西蒙內安慰安東,“我們會把它照顧好的,tibo這麼可愛,假如你們進了決賽我就帶tibo過去看你們。”
“希望你一週後還會覺得它可愛……”
科維恰諾基地裡,安東不是唯一一個發型奇特的人,他在球場上看到兩個光葫蘆的時候受到了莫大的驚嚇,“阿歷薩、法比奧,你們兩個怎麼變成光頭了!”
皮耶羅不自在地摸著腦袋,顯然還不太適應涼颼颼的觸感,卡納瓦羅倒是很習慣,“阿歷找人佔蔔說光頭能帶來好運,所以他帶著我一起剔了,不過還是你的新發型更好看一點,我們該染頭發的阿歷。”
“我們可沒辦法染成這樣,”皮耶羅忍不住揉了一把安東的頭發,和以前一樣,是染發之後毛躁的手感,確實讓人安心,“你這是什麼表情安東,我們這樣真的很難看嗎?”
安東吞吞吐吐了半天,“你什麼樣都很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你就在家裡每面牆上都裝鏡子。”他一會兒就去找因紮吉讓他千萬不能剃光頭!
俱樂部的隊友們已經習慣看到奇奇怪怪的安東了,皮爾洛故意不評價等著安東來問,內斯塔照例誇獎他“和我一樣時尚”。
還有飽受爭議的布馮,在過去大半個月被媒體追著騷擾的義大利門神彷彿已經恢複了精神頭,大概因為裡皮最終的徵召給了他莫大的支援,安東在科維恰諾看到他的時候,他和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熱情滿滿。
“看到你這樣真是太好了。”在擁抱的時候安東由衷的感慨,“但是不要用你的手套糊我的臉!我說了多少次,真的很臭!”
布馮積極認錯,堅決不改,“你這個新發型真帥,還說這麼貼心的話,我都要愛上你了。”
“吉吉,有的話不能亂說,”安東翻白眼,看樣子布馮確實完全沒收到場外醜聞的影響,他胡說八道的本事一點都沒變,“我會狠狠拒絕你的。”
“真讓人難過,我的長相也不差吧。”
除了這幾個其他隊的老朋友,安東能明顯感覺到球隊的氣氛有點奇怪,4年前他是球隊的新人,很快被所有人接納了,今年球隊多了更多第一次參加大賽的球員,安東卻和他們不怎麼說得上話。
日常訓練分組變速跑的時候,內斯塔抽空解答他的疑惑,“你的錯覺,當年你也不至於和所有人關系都很好,真正的原因只是當時的隊長是保羅,他不可能不接納你……保羅是一個不可替代的隊長。”
安東幽幽嘆了口氣,自動遮蔽訓練場圍欄外那些喊他名字想拍照的記者,“幸虧現在還有你們在,不然我還不如去度假,反正現在冠軍我都拿到過了,剩下的人都聊不到一起去。”
“快閉嘴吧,這是可以說的嗎?”皮爾洛瞪他,帶著他們三個訓練的體能教練費拉拉就在前面領路,這種話要他聽到可怎麼辦?“你就是懶,要是真想和他們處好關系早就主動找上去了,就像當初裡奇剛來俱樂部那樣。”
“隨你怎麼說。”安東老實閉嘴了,他想到因紮吉給他的建議,‘如果不喜歡,不要強迫自己和所有人交朋友,這才是正常的球隊關系,你不習慣只是因為你一直在米蘭,米蘭不一樣。’
國家隊和俱樂部確實不一樣,四年前的‘世界盃夏令營’太過美好了,以至於今年安東要花費不少功夫才能克服心裡的落差。
至少今年還多了皮爾洛,他當然配得上一個大力神杯,今年大家還要繼續努力爭取冠軍才行。
另一邊加圖索吉拉迪諾和因紮吉也是三人一組訓練跑圈,因紮吉不知道在和吉拉迪諾說什麼,嘴就沒有停下來過,他們哪兒來那麼多話?
安東再次不滿地小聲抱怨,“至少以前不會這樣俱樂部之間分開訓練……我是真的不習慣。”
訓練場上的小組稀稀拉拉的站著,尤文和巴勒莫的球員湊在一起,羅馬來的人成群結隊,國際米蘭只有馬特拉齊一個獨苗苗,眼看著加入了因紮吉他們,“當時我們都是混著來的。”
內斯塔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熱身訓練這樣,教練先生心裡肯定有數,重要的是我們在球場上能好好配合。”
安東剛想再說話,被場外球迷的大喊聲打斷,那是幾個年輕人,他們的聲音傳到球場的每一個角落,罵著卡納瓦羅是狗屎,皮耶羅是裁判隊隊長,還打趣布馮,問他世界盃要怎麼壓義大利的勝負。
甚至還有人趁亂開始罵其他球員,安東也被波及到,問他為什麼大戰當前還有心情染頭發,可惜這種話實在沒有殺傷力,很快淹沒在一片嘈雜聲中。
布馮煩躁了,但他居然還隨便給了個答案,脾氣好得出奇。皮耶羅難得發火,怒吼了一聲讓他們滾蛋,卡納瓦羅已經徑至去找保安了,沒一會兒保安把這幾個瘋子從樹上趕跑,怪不得剛才沒人發現他們在哪兒。
“我突然又對我們有信心了,”安東板起臉,他做不到聽著隊友被這樣嘲諷還無動於衷,“我們得好好表現,把這群沒腦子的蠢貨徹底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