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
◎德國的冬天太難頂了◎
與羅馬的比賽, 最終憑藉著全場唯一一粒來自因紮吉的進球,米蘭笑到了最後,並繼續在積分榜上領先所有人。
緊接著周內是和多特蒙德的歐冠小組賽, 上一次在威斯特法倫球場米蘭零叄慘敗,這一次過去,全隊都抱著一雪前恥的決心。
照例是提前一天從米蘭飛到多特蒙德,加圖索因為大腿肌肉的傷病問題這次根本沒上大名單,一路上安東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因紮吉坐在一起, 而是跑去找了落單的安布羅西尼。
因紮吉心裡有點奇怪, 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畢竟平時趕路的時候安東總會和朋友們聊得很開心, 也許今天就是為了方便聊天所以坐到別的地方去了。
飛機上並不算太安靜,對於即將到來的比賽大家多少有點激動, 到處都是聊天的聲音, 只不過被飛機的噪音蓋了過去聽不太清, 因紮吉能從一片說話的聲音中清楚地分辨出安東的笑聲來, 他笑得很有特點, 情難自已的時候很像是鵝叫。
他們一定在聊很有意思的事,就連離開機場上大巴車的時候, 安東都和安布羅西尼走在一塊兒,皮爾洛和內斯塔也肯定不會缺席。
因紮吉覺得這都沒什麼,等一會兒辦了入住到房間的時候,再問問他剛才都聊了什麼吧。
先一步下車,因紮吉從隨隊助理那裡領到房卡之後就徑直上樓了。進了房間簡單收拾一下也要花點時間,可當他忙完的時候, 還是沒有聽到房卡開門的聲音。這麼久都沒上來嗎?
回到大堂, 因紮吉發現已經沒有米蘭的球員了, 大家顯然已經各自回了房間,那安東去哪兒了?
他心裡有了不好的猜測,這個猜測在詢問隨隊助理之後得到了確認,“安東和我說他感冒還沒好全,半夜會咳嗽害怕吵到你,所以申請換舍友了。我們還記得你的習慣,所以留給你了一個單人間。”
“多謝。”因紮吉道謝的聲音多少有點僵硬,好在並沒有被隨隊助理注意到,“他現在的室友是誰?”
“費爾南多,安東剛升上一線隊的時候就和他一起,也是老朋友了。”
‘安東在躲著我。’因紮吉得出了結論,但是為什麼?絕對不會是什麼害怕半夜咳嗽吵到他睡覺的原因,因紮吉很確定如果安東真的有這個毛病,只會在睡覺前裝模作樣地警告一下,才不會誇張到跑去換舍友。
明明之前一起住著挺好的,連續幾周的主場比賽,再加上安東因為生病缺勤了兩個客場,因紮吉已經記不清上次和安東當室友是什麼情況了,可能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安東的疏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在電視上把進球送給安東的時候,生病中的倒黴鬼還高興地回了簡訊,不過短短一週的時間,賽場上的互動變少了,平時的交流消失了,曾經圍著他說話的小話癆跑去騷擾別人了。
因紮吉突然發現,在他和安東的關系中,他享受著安東毫無道理的偏愛,但這也意味著主動權不在他的手上,所有人都說安東和因紮吉關系很好,‘沒看到安東嗎?準是又粘著皮波去了。’可當安東想要離開的時候,因紮吉毫無挽留的辦法。
或許他應該高興,畢竟減少和安東的聯系,他才能更好地擺脫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情,而安東的主動離開算是幫了他的大忙。但因紮吉現在只感到煩躁,安東到底在想什麼?
安東沒想什麼,他只是覺得應該離因紮吉遠一點,不然越來越上頭,最後只有自己一個人倒黴。晚上睡覺咳嗽也不是胡亂找的理由,他確實嗓子還有點感冒的後遺症,因紮吉應該能理解他的,上次和尤文圖斯的比賽之前兩個人都沒怎麼睡好,一直這樣可不行,第二天還要比賽。
和家裡打完電話的雷東多就看見安東蹲在行李箱旁邊發呆,他對於自己舍友突然換人接受良好,安東沒什麼壞毛病,除了偶爾有點脫線,比如現在。
“收拾好了嗎?該去吃飯了。”
安東從地上彈了起來,一副已經恢複活力的模樣,“走走走!我好餓,飛機上什麼都沒吃。”
米蘭客戰的時候,都會有俱樂部主廚跟隊,給所有不想出去覓食的球員提供大家習慣的飯菜。安東和雷東多是到的最早的,看著熱騰騰的豬頭肉意麵,安東估計內斯塔今天又要大吃一頓了。
因紮吉一個人走進餐廳,不遠處安東和雷東多一邊吃一邊聊天,很開心的樣子,因紮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皮爾洛在他前面盛飯,看到因紮吉過來,好奇地打聽:“你和安東吵架了?”
因紮吉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原本只是隨便問問的皮爾洛覺得有些不對勁,“安東居然換宿舍了,難道他終於受不了你那些煩人的習慣了嗎?”
“你想多了。”因紮吉沒再和他說什麼,端著自己的白水意麵徑直坐到了安東旁邊。
安東吃東西的動作頓住,但因紮吉坐下之後沒有什麼多餘的表示,只是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就自顧自的開動了。
或許只有他一個人覺得現在的氣氛有點奇怪,雷東多還在繼續說著他在皇馬的時候來多特蒙德比賽的往事,安東只好繼續和他聊天,而旁邊的因紮吉聽了一會兒之後也加入了閑聊,好像無事發生一樣。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安東覺得因紮吉肯定完全沒有把換舍友這件事放在心上,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努力忽略掉因此産生的一點點失望。
聊著聊著晚飯很快吃完,雷東多第一個站起來要走,安東也端著盤子準備起身的時候被因紮吉攔住了。